章泽伸手去扶住她，叹了口气：“林善善，不是我不愿意救你爸爸，是真的伤得太重了，头部出血十分的严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凌雪枯瘦的手紧抓着他不放：“就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请你试一试，如果有什么我不会埋怨你。”

“我是真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也许程墨会有一点点的把握，这样吧，我打电话给他，跟他说说这情况。”

他马上打电话给程墨，跟他细细说了林大能的情况，然后无能为力地对凌雪摇头：“程墨也说不行，你要是不信我，你自己听。”

把手机递给了凌雪，凌雪接了：“程墨，求你。”

“我不是神。”他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

就连那么优秀的程墨也说不行，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灰暗的，护士推着小车从走廊经过，闪着银光的剪刀让她徒生斗志。

上前去一把握住剪刀对着心脏，大声地对着手机那边的人吼：“程墨你给我听着，给你十五分钟马上到这里来给我爸爸做手术，如果你不来那我就用剪刀毁了这颗心脏。”

她知道，他对这颗心脏很在乎，他警告过她，说死了都会去太平间挖走这颗心脏。

程墨冷怒地叫：“林善善，你是神经病是不是，我说了我没有办法。”

“我说到做到，程墨，现在过去几秒钟了，你做医生你应该知道时间就是生命。”说罢她把电话丢给章泽。

不管行不行，他都得来试试，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手的。

那边的程墨咆哮着骂人，还真是救了个神经病，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过是个懦弱的小可怜罢了，居然敢命令他，威胁他，她要死关他什么事，他见过的死人难道还少吗？

可是下一刻，他还是不犹豫地撞红灯调头，杀气腾腾地往那个小医院去，她要死他不会拦着，但是她要是敢把那颗心脏给毁了，看他怎么让她死都不得安生。

程墨会来让章泽信心大增，也决定替林大能做手术，准备妥当程墨也已经到了。

程墨阴沉着脸如恶煞一般地往里走：“那该死的林善善呢？”

“她在手术门口，已经签好了字，也准备妥当就等你了。”

他看到了她，眼神如冷刀子一般，要将她砍得体无完肤。

只是向来怯弱自闭的林善善，手里拿着剪刀竟然不躲不闪地看着他，傲骨铮铮，满眼写满了倔强，像极了他熟悉的那个女人。

“倒是有种。”他往前一步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林善善，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她抬起头无畏无惧地看着他：“程墨，请你快去给我爸爸做手术，事后你就是要挖走这个心脏，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

“好，你说的，别后悔。”他冷哼：“别以为我不敢做。”

“我绝不后悔。”哪怕因为这样，她是真的魂飞魄散连一点点的意识都没有，更没有办法向陆云依和宋子轩讨血债她也认了。

报恩和报仇之间，她会先选择报恩。

虽然她用了手段才让他来，可也相信他会尽力的，程墨有时候很混帐，但对重大的事情，他会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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