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打扫干净，元三正提着一个没来得及咬破毒囊的刺客去向元昭宁复命。

他一个箭步冲进马车里，见元昭宁捂着头，心里跟着一抽。

“伤着了？”

元昭宁见是他，也就放下了手，露出头上的伤来，跟着摇摇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刚刚不小心撞了一下。”

能在这么宽敞的马车里不小心撞成这样，祁玄猜也猜得出，一定是突然之间停了车，而她因为惯性，这才碰到的。

他先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见她的额角红了些，但好在没擦破皮，回去敷几次药就能消肿。

他松了一口气，又对她说，“外面抓到一个活口，我先让元三把人带回去了，等回去了，我亲自审他。”

元昭宁看着他，却是一笑，“哪能让护国侯亲自来审，交给元三就好了。”

祁玄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还是别说这些了，在夫人面前，我就只还是祁玄。”

说着，他又将车帘严严实实的阖上，不让外面一丝一毫的血腥气再透进来，随后吩咐了车夫快走，一面又找了些话来闲聊，分散她的注意力。

等回了家中，祁二娘也早早等在了门口，见元昭宁平安下来，提着的心也才算归了原位。

又见她额角红肿，立时又心疼起来。

一面就拉开祁玄，自己扶着她往里面走，“快快快，去阿姐那边，阿姐给你上药。”

·

祁二娘上药的手法特别熟练，但在包扎的时候，却拿着纱布，在元昭宁的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用祁二娘的话说，包扎的妥帖一些，就算不小心遇了水，也不容易那么快就浸透纱布。

说到这儿又不免带出些往事来，“我包扎的手艺都是拿阿玄练出来的，他以前淘气得很，和别人打架，总是滚了一身的伤回来，我是又生气又心疼，却也没办法，只好一边给他包扎好，一边又看着他和别人继续打架……”

元昭宁听着祁二娘的讲述，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祁玄小时候究竟有多顽皮好斗，便在心里思索着，等一会儿回去了，她得再好好问问。

带着这么个疑问，元昭宁一回房就问祁玄，“祁郎小时候，经常和别人打架吗？”

祁玄被她问的一愣，随即就明白一定是她和阿姐闲聊的时候，阿姐告诉她的。

便说，“打过。”

“那，赢了吗？”

祁玄回想起小时候打架的经历，“开始的时候不太会打架，人也小，所以输的就比较多；不过后来打得多了，就熟练了，哪怕对上比我高大不少的，我也稳赢。”

说着，又笑着去问元昭宁，“夫人家中的兄弟，应该不会像我这样吧？”

元昭宁想了想长在宫里的孩子，忽然发现她能想到最多的，就是从小就开始学规矩，一点儿也没有孩童该有的自由自在的样子。

便叹了一口气，“那时候家中规矩多，甚少有这样肆意的时候。”

祁玄一边伸手去替她解开头上的纱布，让她透透气，一边说，“我那时候是野惯了的，有时候想想，也羡慕能正经待在学堂里的人。”

元昭宁见他在拆自己头上的纱布，不由得拦了一下，“阿姐刚刚已经都替我上好药了。”

“我知道，”祁玄手上动作没停，又解释说，“阿姐包得太厚了，你伤得不重，这么热的天，包这么厚非要把你焐坏了不可。”

元昭宁一听这话，也就由着他去了，一面又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倒是觉得，凡事能随心而为很好，被束缚得多了，有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那夫人呢？”忽然听到祁玄这么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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