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一听他爹这么说话，就知道他爹又喝多了。

“这个成亲啊……”

他爹一喝多就絮叨，来来回回讲了许多废话，仿佛他是个刚出阁的小媳妇，自进了夫家的门，万事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

“那姑娘叫啥来着？”他爹说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儿媳妇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她叫袁昭。”祁玄一说起这个名字，面上就带了一层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柔软的笑。

那天晚上她直接就带着他去了他家，那会儿他阿姐还没有睡下，一直在灶台边守着火，等着给他热饭，见到他们一前一后进来，唬了一跳。

他阿姐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就有些慌乱，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想拉他到没人的地方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她却直截了当，也不嫌弃他家简陋，明明她才是客，可当她落座请他阿姐坐下的时候，却是十足地带着主人的架势。

“我姓袁，叫袁昭……”她当时有意顿了一下，而后神色恢复如常，“我倾慕祁郎，欲嫁他为妻，日后成婚，祁郎的阿姐，便也是袁昭的阿姐。”

后面她还说了许多话，但他记的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

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色极好，他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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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名字。”他爹的话，将他神游天外的思绪扯回来，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家好……”

“爹说的是。”

他爹瞪了他一眼，像是怪他打断自己的话，“……别把人家惹急了眼，回头踹了你，另找个模样比你更俊的、脾气更好的。”

祁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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