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让我恶心

“老大啊，你给我的那个证儿是假的。”

从将证件信息发过去的一个小时前到现在，屋内一切物件都是应南哲走前的模样，甚至就连齐玟青回来后拉进来的行李箱还孤零零地立在过道上。他没换衣服，靠在沙发上抽烟。

齐玟青在这段时间内回想了和阿哲经历的种种，心里已经料到真相八九不离十、巧合荒诞至极，但他还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结果。其实但凡这张学生证是真的，他便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怀疑阿哲的任何事，甚至考虑对这个小家伙动动真心。

天彻底黑了下来，屋内比电器开关提示灯还亮的就只剩齐玟青手边的火星。他另一只手拿着那张假证，手机用肩膀夹在耳边，简短问：“怎么个假法儿？”

“彻头彻尾的假。照片和人名对不上，学校里也压根儿没这人。你这次是真的被人骗了。”

果然。

最后一丝希望被掩埋，齐玟青心里像是推翻了五味瓶。

他明知故问：“所以他真实身份是？”

“你说照片上的这个人吗？老大你孤陋寡闻了，这是应家二公子啊。”

齐玟青表情平静，并读不出他被诓骗数月之后的气愤，更没有任何痛失所爱的悲切。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的确确喜欢阿哲，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部分时候已经不是“玩玩而已”。但自尊心让他极度厌恶这种被摆了一道后的耻辱感，也让他开始试图从心理上寻求挽尊的出路。

于是他几乎没什么反应，更不会像情窦初开的男孩般执着什么，万千情绪最后化成长叹：“罢了，就当花钱找了个男妓。”

无人曾动心过。

至此，好聚好散。

“啊？你说什么？什么鸡？”

“没什么，随口感叹一下。”齐玟青这才反应过来电话还没挂，随口道了谢，然后结束通话。

齐玟青放下手机，将阿哲……哦不，是应南哲的号码拉黑。接着，他去洗了把脸，拖着原封未动的行李走到门口，然后下了狠劲儿，把那假证沿着脆弱的中线撕成两半，发泄般地扔在地上。。

一想到自己曾在同一个房子里先后和兄弟二人做过，他的脊梁骨上就会自下而上涌起一阵恶寒。

他呆不下去，甚至还想赶紧把这房卖了。

出租车上，他别有用意地给应东溟发去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新欢已成前任，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此时此刻，应家正在聚餐，一顿晚饭吃了很久。

应南哲无疑成为了全家人的焦点。他一如既往地皮，对所有学业上的问题都嘻嘻哈哈地打着马虎眼。虽然不争气，但浪子难得归家，身为亲人还是要开心的，便也没多问，都想把这顿饭吃得愉快些。

应东溟温文尔雅地陪坐在应南哲邻座，强撑着不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直到手边的手机震动，他拿起来扫了一眼消息。

亲妈都被吓了一跳，唤他小名，问他是不是公司上的事儿。

“不是，朋友的消息。”

新欢成前任的消息令应东溟窃喜，但他还是隐约察觉到有蹊跷，于是锁着眉打字回复——“是谁？我认识？”

当妈的继续说：“既然只是朋友那就先放放，今天……”

后面的话，应东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齐玟青很快发回消息——“你堂弟。消息属实，祝愉快。”

出租车里的齐玟青长舒一口气，笑着闭上眼假寐，自认为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妙极了。

十个字看完，应东溟瞬间手脚冰凉——他太了解齐玟青，对方绝对不是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的人。回过神，他发现一桌人的视线都盯了过来，便料想到自己脸色可能看起来不太好。

应东溟不想在家人面前失态，将颤抖的双手互掩着藏到桌下，舔了舔嘴唇，对应南哲说：“跟我出去一趟，咱俩谈谈。”

“这是怎么了？”

“就是，什么事儿不能在这儿直接说？”

应南哲不明所以，呆坐在原地。

应东溟装出微笑，礼貌地向亲人们道了歉，然后再次强调：“南哲，跟我出去。”

坐在正座的应家老爷子沉着张脸，他来回打量这对兄弟，接着命令道：“南哲，听哥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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