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儿对中年男人的恐惧和陌生不会作假，证明了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关系。听到小孩儿的哭声，中年男人一点儿也不害怕他会引来其他人，反而越发的兴奋起来。

他的呼吸加重，眼球浑浊的像是掺了灰尘与淤血的弹珠，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而癫狂。

他甚至无视了攻击他的人，试图再向哭泣的孩子靠近。

“滚！！”

他竟然还想着、他竟然还要去——！

随着中年男人那一步的迈出，程肖然仅存的理智崩溃，小男孩哭泣的脸与某张脸重合。他怒吼一声，捏紧拳头扑身而上。

中年男人很高，身形却不算壮硕，甚至有点儿不健康的消瘦。但他身体反应很快，像是练过身手的人。挨了一拳后，他将浑浊的眼球转向程肖然，接连挡住了好几下拳头。

不知道程肖然脸上的神情哪儿戳到他了，中年男人神情迷幻中带着愉悦，甚至开始嘻嘻笑起来。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即便要挨上四五个拳头，也要在程肖然身上留下一个拳头，一道血痕。

程肖然的拳头骤然一疼，一个极深极长的血口几乎要把他的手背划成两半。

鲜血如泉涌一般流出，只不过一会儿，就几乎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

中年男人手臂上的袖子被鲜血浸透，隐约露出底下藏着的一把刀刃的形状。

看到鲜血，中年男人的鼻翼急剧扇动，口中喃喃自语：

“……好、好！”

然后用力一扯，把袖子扯了下来，露出底下被透明胶粘着的小刀。他撕掉透明胶，动作幅度之大，刀在自己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也浑然不在意。

他只想让眼前的这个少年流更多的血，把他整个人都染成红色。

两个人混战到一起，鲜血成珠飞洒出来。

中年男人因为鲜血而疯狂，程肖然却因为鲜血而逐渐冷静下来。有功底的人拿起刀来的危险性要比普通人高上几倍，只要稍一不注意，就会被捅到致命伤。

他避开挥舞的刀子，没有再让刀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一道伤口。

失血过多让他的眼前阵阵发黑，程肖然甩了甩头，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对方的状态也没比他好多少，在盛怒之下，他的力气十足十的往人体那些脆弱的地方使。

中年男人脚下一个趔趄，程肖然如豹一般猛扑上去，用足了力气一脚将他的腿踹断，夺过他手里的刀子，膝盖用力顶着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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