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是喜欢还是还愿

萤光点点，只为吸引你的视线。当你眼中是我，翕动小小的翅膀，想逃但又不想。

的历流光小，飘飖弱翅轻。

抹去点点光亮，独自暗中明。

……

折腾一天，又是在山间背着竹筐走，又是在街头吹风挨揍。最后兜兜转转一大圈，竟然再次回到舟衔身边，还接受了他的喜欢。

独自在这房间看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江景岚在想，他们之间是不是孽缘——明知没有好结果，仍旧纠缠不清。

可，善果怎样？死果又如何？他贪心但从不奢求往后余生的相伴，因而只要现在还守在他身边，有几个日子里他是属于自己的，即可。

他知道他爱他，就好。

江景岚把手伸出去，抓住离得近的枝丫拨了拨，抖落那么一点的雪。

他理应庆幸，也该觉得幸运。若是舟衔对自己一点不动心，那被喜欢的人永远不会相信真的存在这份可笑的爱恋。

他有什么不知足？

烛光点燃了，熄灭了。

快要深睡时，感觉到额头上柔软的触碰，有人将他揽进怀里护好……

一夜无梦。

清晨，阳光透过窗溜进来，江景岚坐起身，却还没彻底清醒。伸了个懒腰，发出舒服的喟叹，只觉得从没睡得这样舒心过。

动了动腿，触碰到的不是体温未涉及的凉意，而是一片热乎。低头一瞧，才发现舟衔规规矩矩的在身边躺着。

看来熟睡前的感受就是个梦罢了。不过这样也不错，也有活在梦里的感觉。

盯着舟衔的睡颜看了许久，慢腾腾地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指腹下柔软的唇瓣，往上是温热的呼吸，可这样的温度仍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梦里，在做一个奢侈的梦。

“舟衔……”

几乎是从离开之后，他就开始大胆直呼他名讳，不再是琅玕君长琅玕君短。即便是对着本尊，也不担心他会因此生气。

还没受宠，便有些持宠而娇的意味。

江景岚轻轻地推了推他。

“怎么了？”

在江景岚坐起身的时候，出于训练多次后形成的本能，舟衔瞬间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假装还在睡，想看看江景岚会有怎样的反应。

意料之中的没什么反应，除了那声“舟衔”，倒是叫得他心里酥酥的。除此以外便没什么了。不过也是，若是这种小机会能抓住，江景岚就不是江景岚了。

“啊……不早了，快起来吧。”他有些无措，移开了视线。

“嗯。替我更衣。”他也坐起身，抬起江景岚的下巴，笑道。

眼前人瞪圆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不是，不是有小决吗？”

“你都是我的另一半了，还愿意让别人帮我更衣？何况，你知道她有什么心思的。”

“我……”江景岚眼神飘忽，哪哪都看，就是不把视线落在舟衔身上，“那你自己穿嘛……”

“怎么？替我更衣很难吗？”舟衔挑眉。

“没有！”他立刻说，“对不起，我没想惹你生气的……”

舟衔叹气，摸摸他的头，“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

“可你不是生气了吗？”澄澈干净的眸子看着舟衔，虽说没有惶恐，但也有些许害怕。

他害怕这场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没有生气。”舟衔道，“只是想让你帮我更衣罢了。既然你不愿，那便算了。”

“没有不愿意！”

舟衔问：“那为什么拒绝？”

“……我，我不会啊。”江景岚小小声地说，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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