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楔子：旧事

从未绝望，

因为坚信美好存在，

春暖花开，至死不渝。

生于黑暗，

渴望阳光。

你握住我的手，

我的相信成真。

我想喜欢你，

并不只是当成救赎，

更是因为，

一往情深，万劫不复。

……

庆嘉三年，三月初。

柳枝抽芽的时刻，冬日的严寒却仍有残留。夜风贴着脸颊呼啸而过，冰冷的如同刀割。

一个人紧紧抓住另一个，从灯火阑珊跑向夜深人静。

身后没有人在追赶，只有黑色在不远处迎接他们到来，而后一点一点地蚕食、吞没。

脚步缓了，停了。

婴儿的哭闹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旷野格外突兀。

女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抬手轻抚他的脸庞，轻颤的嘴唇微微翕动，在轻声哼唱着什么。

低低的歌声，被风吹散。

兴许是那声音起了作用，襁褓中，皮肤仍有些皱巴的小子，哭的满脸通红，声音却小了许多。

“我们……把他留在那吧？”她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

那儿，是京城，是他们要离开的地方，也是最繁华的地方。

她是不舍的，却还是这么问了。

“你……”男人迟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他跟我们一起在外面过风餐露宿的日子。再说，带着他，我们不一定能安全离开。留下，虽说他没有富贵命，起码可以安稳的生活。”即使舍不得，也要替他的未来做好选择。

“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活。”

拥有他们不能拥有的美好。

男人背对着她们，望向远方，仿佛在期待什么，又似乎是在警惕。最后低叹，转过身，粗糙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他哄睡，我带他回去。”

孩子再次哭闹起来，比之前还要声嘶力竭。许是感应到这点哀恸，知道自己要离开母亲。

“乖啊……”

女人柔声哄着，继续哼唱，隔着襁褓拍着他的背。直到他睡着了，歌声也没有停止，也没有把孩子抱给男人，而是用手轻轻地拨弄着他露在外面肉嘟嘟的小手。

“……我抱吧。”

“我想再看看他……一眼，最后一眼。”

“我抱吧，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

女人不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孩子递给他。看着男人朝着有光的地方飞奔而去，泪眼朦胧。

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质感，是她的孩子啊……

等男人重新回来，回来了还执着地站在原地不动。

“走吧……”他揽过她的肩膀。

她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眼中可见的那团模糊光明看，企图寻找不知正在哪的孩子。

“放心吧，我把他放在很安全的地方，一定会有人看见他。”

女人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仍是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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