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那晚秦鹤来闹了一场的缘故，还是考虑到恒老的身体。

原本宋欢和元启寒的婚礼是要回瑞士举行的，现在又改成了在三九城举行。

方羽从宋欢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半是高兴，一半是担忧，问她：“是你的意思，还是元启寒的意思啊？”

“我们两个都是这个意思。”

方羽：“……”

行吧。

既然你们现在已经一个鼻孔出气了，那我也不当这个恶人。

于是，她把话锋一转说道：“婚礼你们想放在哪个酒店办？还有邀请的嘉宾，你有什么想法跟我说，我让人去弄。”

“不用了。”宋欢笑了下，脸上恢复了以前那种洒脱自然。

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道：“我们不想大操大办，就是想让爷爷看到我嫁出去了，让他没有遗憾。”

“那……”

“不用邀请其他人，就我们自己这些人，和你结婚的时候一样。”

请几个最亲近的人，亲眼见证我走入婚姻的围城。

但宋欢原本在三九城就没有熟人，最亲的那两个，也都已经离世。

剩下的人里面，方羽除了想到自己和叶怀楠，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秦鹤。

还有那天晚上，她说要请秦鹤来喝喜酒，也不知是气话还是当真。

方羽瞅了瞅她，也不知该不该问。

明明是一场喜事，却让人这般小心翼翼。

到了夜里，她靠在叶怀楠的胸口，发着感慨：“我和结婚的时候，我虽然也有过心酸的感觉，但那时候更多的是觉得幸运。”

“因为遇到我？”

“是啊。”

到了现在，方羽已经完全不会再口是心非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全盘托出：“幸好遇到了你，让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都能见证我出嫁，那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陈英愿意跟我握手言和的话，我也愿意的。”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提起陈英和方远洋这两个人了。

那晚她因为要出去救方远洋差点被害，之后竟然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再也没有提起方远洋。

可叶怀楠知道，她迟早都会问起那个人的——

“方远洋他……还好吗？”

“比你想得要好。”

“那就好。”方羽点了点头，又松了口气，然后把话题转回了宋欢和元启寒的身上：“宋欢说婚礼就简单办一下，我想了想，能邀请的人不多，就是有一个人，我不知道该不该请。”

“你说秦鹤？”

“嗯。”

“你请不请，他都会来。”

方羽：“……”

“最近这几天秦家那边动静很大，如果你不想宋欢的婚礼出现什么意外，我建议尽快。”

“什么意思？”

“秦鹤要解决家里的事，等他完全控制了秦家，宋欢和元启寒会有麻烦。”

“他……会找宋欢麻烦？”方羽有些惊讶，从他怀里慢慢抬起头来，“再怎么说，之前也好过，分手后不能当朋友也不至于找麻烦吧？”

“你以为世上的人都跟你一样大方啊？”

方羽撇嘴，“我才不是大方，我是不想为难自己。”

人活着就很累了，为什么还要去为难自己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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