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知秋的呼吸带着酒气,在夏炘然的脖子后面浸出一点热度。
他的醉酒环节似乎还很循序渐进,这一会已经从乖乖的回答者变成了一个话唠,一直嘀咕着奇怪的话。
“我的身体在燃烧!”
“嗯。”
“树上的手在晃动!”
”嗯。“
”月亮在攻击我,它好刺眼!”
“嗯。”
平平无奇的美貌下,整天都在惦记什么奇怪的东西?
夏炘然一边搭腔,一边想笑。
后现代醉酒派代表诗人和他忠实的听众慢悠悠地晃回去,一路上落下了许多个“嗯”,像尾巴一样跟着。
月亮偏心他们,把路照得皎洁。
糜知秋顺利砸进自己的被窝时,整个人都在懊恼,头埋进枕头里,长长叹了口气。
大黑看他这么晚才回来,招呼他:“喝醉啦?”
糜知秋拍了拍床,做出了泄愤般的肯定。
装醉装过头,真的把自己喝醉了。
等糜知秋清醒一点时,已经趴在了夏炘然的背上,对方听他安静下来,还问他是不是困了。
不是的。
是吓坏了。
糜知秋在断片的记忆里捡拾了一些重点,发现他居然摁着头让别人关注自己,只想偷偷默哀。
沉默了一会,他侧头打开了手机,翻出微博里的粉丝列表,看到夏炘然躺在了第一个位置。
头像还和暑假时一样,是他的手,骨节分明。
得偿所愿和那些丢人的心虚在他杂乱的脑袋里互相挤兑,他摁了摁太阳穴,感觉头疼。
哦,还有知乎。
他又想起了新的东西,感觉头更疼了。
糜知秋把头砸进枕头里,一副不脑震荡不罢休的样子。盟主偷看了他几眼,疑惑他在干嘛。
再看几眼,这家伙砸了好几下,好像终于放弃了伤害自己脑袋这件事,又打开了手机。
盟主想,确实是醉了。
糜知秋点开豆瓣,破罐子破摔地接受了现状,决定干脆看一下。
夏炘然豆瓣关注的人只有糜知秋一个,粉丝也寥寥。糜知秋又忍不住吐槽自己,毕竟不会有第二个人强迫他关注了。
即使不加好友,夏炘然记录的风格依旧和他展现给外人的一样,简洁整齐,看书和电影的频率很稳定。
可是糜知秋发现夏炘然的阅读记录看上去很齐全,近两个月的图书列表里却没有《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这本书借书和还书的过程他明明都正好参与了。
糜知秋带着一点猜测继续往下翻,终于找到了这本书的观看时间,是大半年前。
在咖啡馆里的对话倾樽还酹,他仿佛回忆起了对方问他这本书时的神情。
有一瓢温水在心尖上倒了下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