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心愿

自鬼界进攻乱云门已经过去几日，门中对沈不渝与鬼界的猜忌议论纷纷。

见那男人，程也便将秀月城所见所遇都一五一十告诉了洛青云。

许念之得空来找沈不渝，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前世错过柳珏，今生怎么能再看着他逝去。

几日内，鬼界平稳无波，到今日，交界口异动，仙门进攻鬼界。

因为此事，往日总呆在沈不渝身边的墨游为此而去，紫瞳又因此事而来。

墨游的实力太过强劲，今日较量，让仙门知道——鬼王与仙门的实力相比，实属碾压。

阎爻跟在墨游旁侧，眼看仙门中人落于下风，墨游突道：“放他们回去。”

阎爻震惊：“为何？！”

墨游瞥眸，未做解释。

若杀了仙门人，其中包括沈不渝的弟子和朋友，他会生气。

阎爻看着鬼王化作黑雾离去，眼中情绪复杂，将仙门逼退人间，关闭了鬼界交界口。

听到脚步声，紫瞳转头看去，随即勾唇：“回来了。”

沈不渝依然喝着茶没有理会，也没有看是谁回来了。

“那我走了。”紫瞳站起身，回眸看向沈不渝，“若沈上尊想好了，那便来找我。”

路过墨游旁侧，紫瞳一拧眉，轻声道：“去一去这血腥气。”

“……”墨游垂眼。

两人对坐桌前，墨游垂眸看他煮茶，淡道：“我也要喝。”

“……”沈不渝听闻，心中其实想笑，谁能想到又或是听到过，威风凛凛的鬼王会说出这种语气的话。

“去做了什么？”沈不渝为他倒上茶，听他不言，又问：“仙门来人？”

墨游点点头。

鼻间闻着茶水清香，喝在口中有淡淡苦涩。

“杀了？”沈不渝又问。

墨游放下茶杯，未言。

沈不渝抿唇，两人静默许久，旁侧大树飘落一银蓝树叶，正好落在了他手边，他侧眸去看。

墨游道：“生气吗。”

沈不渝答：“气。”

“狠不狠我。”墨游又问。

“……”此话一出无人说话，周围又寂静了许久，沈不渝抬眸，恰巧对上墨游的视线，他思虑良久，说道：“恨。”

伤他同族怎能不狠，当众语言的屈辱又怎么能忘，还有他被强迫与墨游发生关系的第一晚……思来种种，不说恨，又怎能释怀。

而墨游常说爱他什么，他心中也气，气墨游还是伤了他的同族，凡间还会所讲‘爱屋及乌’他也想墨游这样，若是如此，他就算染上污点，被仙门所不容，大抵他废去一身法力逐出门派，成为一普通人罢了，但鬼的血性如何能改，特别是他从恶狱门中生。

“但我爱你。”墨游看着他的眼眸平淡说道。

沈不渝抿唇。

两人深深相望。

鬼界突然起了风，刮的树叶沙沙作响，刮的人发丝缭乱，迷了人的眼，模糊了人的耳……

他看着墨游的唇瓣一动，说了句什么，沈不渝心如擂鼓，以为自己听错，直到墨游认真的看着他，又道：“我们成亲。”

沈不渝满眼怔愣，心脏跳的极快，仿若要冲破身体，他受不了那目光，忙转过头去。

“不好吗。”

那石桌上的手掌被人轻轻拿起，交缠着勾着他的手指，墨游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两人严丝密缝的双手，问道：“好吗？”

沈不渝动了动手指，被墨游握的很紧，他拧眉：“不可……”

“为何？”墨游问。

沈不渝一气，用力抽出手，猛然站起身：“就是不可。”

墨游一直以来所做种种，都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能让他们成亲，那是相守一生不能背叛的事情。

“你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吗？”沈不渝转身问他。

墨游垂眸，拉起他放在身旁的手，一手拦住沈不渝的腰身将他靠紧。

“我知道。”那带着凉意的薄唇，虔诚的吻上沈不渝的手心，墨游侧眸看向对方，“对我来说，成亲意味着两人永远都会在一起、这是我一直所求的事。”

沈不渝转头看着地面，想要将手抽出。墨游突然凑到他的面前，鼻间亲昵的蹭着他的鼻间，说道：“不要躲，好不好？”

“我没……唔……”

又是这样，每次要说拒绝的话时，总会迎来一阵铺天盖地的亲吻，直到他快喘不过气时才会松口……

深夜，墨游紧紧抱着沈不渝，将头埋在他的颈侧，突又伸出舌头去碰那白皙的肩膀。

这动作无意外的吓到快要昏昏欲睡的沈不渝，快睡着的人忙小声反抗：“不要……”

那声音沙哑的可怜，红红的眼眶半睁着一眨一眨，身体上留下数多被人欺负的痕迹。

“我什么都不做。”墨游低声说着。

沈不渝动了动头，丝毫不信。

“成亲吧……”墨游又在他耳边道。

沈不渝睁开眼眸，垂着去看两人交叠的手。

他现在和鬼如此亲密，怕也早就成为‘人不人，鬼不鬼’了。

“我有前世……”这话听似疑问，却也多了肯定，沈不渝道，“是怎么与你相识的。”

屋中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墨游动了动身体，将两人凑的更近，被子里的双腿纠缠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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