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缘分

似乎是为了回应柳珏的话，玄光剑身通体的蓝光变得越发耀眼夺目，柳珏勾起嘴角握着剑柄冲向那团黑雾。另一只手指尖放到嘴边念了咒，手指向黑雾，一束红光从指尖飞出将柳春兰打出原型。

玄光从柳珏手中抛出，刺向柳春兰身体，将她钉在墙壁上。

柳春兰仰头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柳珏落了地，站在不远处仰视着墙上的女鬼，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柳春兰那一下把他原本的伤打得越发加重，然后在行缚鬼术，他体内的真气已经快要抽干，身体也没了力气。

柳珏淡淡开口：“现在可以跟我好好说说洛府当年事情的缘由了吗？这洛府，是不是还有其他厉鬼？”

人骨灰，死人肉，冤鬼魂，这洛府已经变成了人为的养鬼冢，有人费尽心思的制出那么多死人肉，骨灰香，养出的厉鬼怎会这么弱？除非这宅中，还有比柳春兰更恐怖的厉鬼存在，那些冤魂全被另一个厉鬼给吞噬。

柳春兰靠着墙壁，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凄惨叫声，也不知也有没有听到柳珏所问的问题。

柳珏叹了口气：“玄光……”

铮——

柳珏耳边传出一声剑鸣，那是许念之的鬼渊，剑身与玄光不同，散发着黑气，鬼渊挡在了他的脑侧，柳珏顺着看过去，房顶不知何时站了一人，黑色斗篷银色面具，跟姜明涛描述的着装完全对上。

玄光已经从柳春兰身体抽离，回到柳珏身侧，许念之也赶到柳珏身旁：“为什么不叫醒我？”

许念之一脸不悦的教训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

柳珏挠挠脸颊：“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许念之抿抿唇没再追究，现在也不是追究柳珏责任的时候，两人看向房顶站着的那人，对方沉默着眼神漠然，他的眼神……似乎是看向倒地的柳春兰？

过了半响，那神秘人终于开口：“给你的这些东西……你用什么赔我？”

柳春兰瑟瑟发抖的从地上挣扎起来，跪坐在地上低头面对这神秘人，手指颤了颤思索了半天猛然抬起头说道：“大人我……我，我可以把这人给杀了！”

柳春兰指向柳珏，恶狠狠说道：“我差点就可以杀了他的，只要我，只要我杀了他我就可以，就可以……”就可以什么，后面的话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房顶上的那人让她害怕到颤抖，她搞砸了所有事。

明明只要相安无事等到七天后就一切都结束了，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跑来……

神秘人叹了口气，动了动脖子：“没什么用。”话音落下，神秘人伸出手，手掌成爪，地上的柳春兰被无形的力量从地上揪起，头仰着一看就是被人捏住了脖子。

柳春兰没挣扎多久，神秘人眯着眼一用力，女鬼的鬼魂瞬间成黑雾消散，那人竟生生捏碎了柳春兰的鬼魂！

柳珏咽了咽口水，手指动了动，他体内的真气快没了，再行咒术法不可能了，如果用玄光，也不知道能撑住多久，为什么下山遇到的第一件事就这么难？

师傅啊，你小徒弟命快没了……

神秘人的眼睛看向并排站着的两人，他的样子似乎没打算与两人纠缠，什么没说化成黑雾消失在黑夜中。

柳珏，许念之：“……”

玄光在柳珏手中闪了闪，柳珏低头看去松开手，玄光便飘到他们眼前，隐约还往许念之那边靠过去。

柳珏嘴角抽了抽：“哎哎，玄光。”

许念之勾起嘴角淡笑，松开手，鬼渊也飘上来，玄光通体蓝光闪了又闪，柳珏嗤笑道：“你开心个什么劲儿？”

鬼渊飘在原处，玄光围绕它转了一圈，蓝光闪了又闪，柳珏嗤笑一声转身离开这处地方。

月色皎洁，墨游站在屋顶看了一出好戏，负手而立，他的周身也冒出了一团黑雾，仔细一看，那黑雾之中泛着暗紫的光。那雾环绕着墨游旋转，又蹭蹭他的脸颊，墨游眉头一皱：“滚开。”

那雾委屈的聚拢，缩成一个小球，像耸拉着脑袋般漂浮在墨游身侧。

“那些东西别跟我讨。”墨游语气凉薄，“我不会给。”

那小球紫光闪了闪，似是想明白了墨游话语的真实性然后在原处消散，他的主人就跟座冰山一样，撒娇求玩不管用。

黑暗寂静的地方又只剩下了墨游一人，不知过了多久也消失在夜空中。

姜府内——某间卧室的桌椅凳子摔落在地，花瓶盆栽摔得破碎，姜明涛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口中的鲜血沾染了雪白的里衣，神色带着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

神秘人负手站着，眼睛俯视着姜明涛：“把柳春兰说出口是想干什么？”

那柳春兰是他借洛府养的厉鬼，是不可获取的一枚棋子，若不是从柳珏口中知道洛府不止柳春兰一个厉鬼，那么所有的一切将前功尽弃，枉费他花了那么多心思。

“当初可说好了，你为钱财，解决了我的事，洛府便是你的。”神秘人的眼睛危险眯起，“自作聪明什么？”

姜明涛沉重的喘息着，半躺在地上不做声，神秘人又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别再自作聪明，若再缺了东西，那就用你来替。”说完后离开屋内消失不见。

墨游再出现在洛府时，许念之和柳珏皆站在走廊处，跟侍卫站门一般，见到他出现，两人都向他走来，柳珏的眼睛还隐约闪着光。

柳珏走到墨游跟前停下，仰头看着他，他听老者跟他说了许多关于墨游的事情，现在在他心中，在他眼前的这人就如同老者所说一样——是一位极大的善人。

看见跟前柳珏如同小狗般的模样，墨游挑挑眉。

许念之将柳珏拉回，对墨游做礼道：“我们失礼了。”

墨游没回复许念之的话似乎没听到，冷漠的眼神一直看着柳珏。

柳珏和许念之等了墨游整整五天，这五天中墨游从未出现过，就怕如老者所说——墨游云游四海去了，可能隔一段时间或者再也不会出现了。

“墨大人……”

没等柳珏说完，墨游打断道：“不必称我大人。”

“那……”柳珏挠了挠头，眼睛一亮，“那叫你墨游兄吧！听老人家说你可厉害了！想必也是跟我们一样修仙的，你是出自哪一个大家门派啊，你说说听听，看我知不知道。”

墨游看了他一眼，然后迈过两人走向他们身后：“不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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