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走走停停,竟在一个灯摊这里停了脚,与她面对面的正是一个纸扎的小兔子灯,两个黑眼珠盯着她。
“自然要……”
“这灯我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见她那橘子就该讨要回来。
林怀顷本是要今晚进宫议事,但兰妃娘娘风疾加重,皇帝召集太医会诊,这议事只好搁在后日朝会了。他出了宫门,未乘轿撵想自己走一走,未至中街,便遇到老师的恩奴,将他请进偏巷里讲了几句话。刚出偏巷,便见到今日的那位姑娘,盯着一盏花灯,周围热热闹闹她却十分格格不入,不知怎么就走到她的身边去了。
洛亭回头望他,本想刺他几句,却看到他衣裳上的阙补,“大人也要这灯?”
林怀顷进宫换了件墨青官府,瞧着十分沉着俊朗,只是如今还未回府,自然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听洛亭喊他大人,倒也不觉如何。
“姑娘瞧这灯许久,我买下来‘献佛’罢了。”便将灯递给了洛亭。
“大人赠灯与我,我陪大人走上一程如何?”
“自然。”
林怀顷久居帝都,对城中的一花一木都甚是了解,见洛亭对什么停留的久了,便细心讲解一番,端的温柔有礼的架子,不会让人觉得别扭尴尬。洛亭有意顺着他,倒算得上是相谈甚欢。
两人边走边谈,到了一处幽静的湖水旁,柳枝依依映着灯的光亮,十分妖娆。
洛亭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景色,南方烟柳画桥,这里的景色比起来实在是差的远,更何况她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湖水粼粼,有光一闪而过。
“大人待人如此亲切,我都不好意思动刀了。”这样游刃有余地去哄着她,不是急色吗?是她疏忽没有易容,可也正好有了由头进宫。
她有一柄短刃,似银闪金,十分顺手,此时正轻轻地搁在林怀顷的脖颈边。
“姑娘像我的一位故人,现下这样,就像是活在我眼前一般。林某此时死了也无妨了。”林怀顷并不着急,只浅垂了眉眼,看着那一截素白的腕子。时光荏苒而过,是他唐突了。
“想来大人眼里,天下美人都是故人了。”
洛亭本不欲理他,目的达到才是要紧的,见他做作,忍不住讥讽了他一句。手向前送了些,一道血纹便出来了。
“姑娘有何事要林某去做,只管开口便是了。”林怀顷面不改色。
“大人公务繁忙,想来入宫频繁,总要带些随从的。”
洛亭将短刃收起,指尖轻碰了下那道伤口,感觉到手下的人轻颤了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我下了毒。”
林怀顷并不言语,只深深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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