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要紧张

整个会堂内，非常热闹。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来，苏筱满也不知吃了什么兴奋剂，拉拽着她进来，一路上还不忘夸顾青荣的优秀。

顾青荣是整个A大的传奇，成绩好、脑子好、智商高、长得又帅、会跆拳道、会短道速滑，是整个A大里最有希望进国家队的知名人物，如今被提携到学生会主席位置，也是理所当然。

苏筱满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曾苒苒一直都兴致缺缺。

她抬头，突然，猛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苏筱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顾青荣站在讲台上的帷幕一侧。

顾青荣身穿一袭黑色正装，白色的内衬衫，领口处配有云纹深蓝色领带，直筒的九分裤沿下，宽肩窄腰，露出白皙的脚踝骨。

少年面容青雉，着一身成熟装扮，似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混迹进灯红酒绿的成年世界，伪装成了大人的模样，青雉却又带着成熟。

他就立在那里，带着矜贵，在人群中过于亮眼。仅一眼，曾苒苒便能从人群中捕捉到他的身影。

许是感觉到目光，正与他人商讨流程的顾青荣忽然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仅一眼，似穿过了万千秋水，含着莫名的情愫。

顾青荣怔在那里，又是安静地看着她。

曾苒苒感到有些尴尬，抓着苏筱满的手，扭头钻进了旁边的走道，往卫生间里走。

“妈呀，顾青荣今天也太帅了吧！看他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那擦得铮亮的皮鞋，这一看就是妥妥的成功人士呀！”苏筱满还在惊呼，末了，发现曾苒苒一直没有说话，才发现不对劲儿。

两人钻进了女卫生间，苏筱满把曾苒苒拽过来，摆正身体面对她。

“曾苒苒，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看见顾青荣就跑？”苏筱满问。

她记得，曾苒苒也认识顾青荣吧？还带顾青荣去过医学室，看起来关系挺好的。

“没、没有呀。”曾苒苒垂下头，转过身，打开水槽上的水龙头，开始洗手。

“你有事！”

“没有！”

“曾苒苒，你跟顾青荣不会闹矛盾了吧？”

此话一落，曾苒苒身体猛地一顿。

曾苒苒掬起水，往脸上拍了拍，好让自己清醒些。

说起来，她跟顾青荣也没什么关系吧？自己怎么能仅因他的误解而生闷气。

曾苒苒拭去脸上的水，转过身，紧紧地看着苏筱满，郑重说：“筱满，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苏筱满惊了下，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上前抱住她安慰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们家苒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这么可爱，怎么会讨人厌呢？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很棒！”

知道朋友对她的安慰充满善意，可却丝毫没有缓解她心里的自我沮丧。

曾苒苒扯了下嘴角，苦笑：“确实，是我多管闲事了。”

“谁欺负你了？”苏筱满开始担心她了。

“没有，我们快出去吧，要不然占不到好位置。”说着，曾苒苒拉着她往外走。

苏筱满挠挠头，仍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当然，她觉得曾苒苒之所以变成这样，跟顾青荣完全脱不了干系。

——

曾苒苒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乌龟，试探着向顾青荣靠近，可当一旦发现对方对自己显露出厌烦、嫌弃和无语的情绪，她就怂得立马把乌龟头给缩回来，缩回自己的龟壳中，不被天光窥见，不让自己的胆怯和自卑显露出来被对方践踏。

人类总喜欢群体活动，在一些重大会议上，这个群体里的领导就会出现，噼里啪啦地说一些无聊的内容。

校领导和老师轮流上去发言，完毕后，终于，轮到顾青荣上台了。

少年腰杆挺得笔直，两条大长腿一跨，在雷鸣般的掌声里，在发言讲台处站定，抬眸，看向大家。

曾苒苒并不想让顾青荣看见自己坐在下面，于是，和苏筱满两人一同选了较偏的位置坐下。

以顾青荣的角度看去，她坐在第五排座位，从右边数第三个位置。

她的前面坐了几个高大的男生，倒是把曾苒苒两人挡得严严实实。

顾青荣抬眼，视线在下面的观众席下扫了一遍，最后在曾苒苒身上时，稍微顿了顿。

眼神中的异样不过在那一瞬间闪过，速度很快，顾青荣便把视线迅速收回来，低眉看着演讲稿。

每年的迎新会议上，校方都会让他上来发言，从他是新生那一年、他以全校成绩第一名，上来发言。

“苒苒，待会儿你也要上去发言了，你紧不紧张？”苏筱满转头，问她。

今年A大的理科录取分数线，曾苒苒是以状元的身份踏进这座学府，也按照惯例，文理科状元都会上台，代表新生发言。

犹记得昨晚，曾苒苒坐在电脑前，对着空白的文档，崩溃抱头，脑袋嗡嗡响。

她向来只对医学感兴趣，要她写出几千字的新生发言稿子，真的要她的老命。

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琢磨出来发言稿并背下了个七七八八，结果第二天，她全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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