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打断她:“别那么多废话,快!”
“……”我知道他为什么还没娶媳妇了。
如娘和我躲在后院干草垛边交换了衣裳,她把琴塞到了我手里,歉意道:“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江小姐千万小心啊!”
我震惊地抱着手里的琴,望望她,又望望二哥:“喂,我不会这……”
“抱着混人堆里装装样子!”
用来隔开前院的珠帘响了一下,天井旁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二哥又开始坑我了,就跟小时候一样。
我抱着琴从后院去了前厅,此时门口那边已经传来“我”离开的通报:“大将军江氏亲眷已离。”
二哥牵着假扮成我的如娘上了门口的马车,然后一挥马鞭,马动车行,我在楼上看着,颇为辛酸。
他承诺说一把人在城门口放下,就立刻回来捞我,但我总觉得这说辞不太靠谱。
“如娘,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背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同样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她面色有些慌乱,“教习娘子让我赶紧来寻你,大人们都快开席了!”
我不敢说话,只好透过面纱,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疑惑。
“那位大人可是前太傅的孙子,官位又是今日到场的人中最高的!咱们根本得罪不起!”
我一哂,这世间之事嘛,凡是沾了“前”这个字的,就都不值钱了。
我们到的时候,二楼的席已经开了,坐着的人都穿着官服,或湖绿或石青,品阶都不高,面孔也很年轻,一个个推杯换盏,戏谑谈笑,似乎百无禁忌。
身旁的姑娘拽着我,径直去了首席,再次强调:“快些!惹怒了那位大人,咱俩谁也担待不起!”
我皱了皱眉,这是谁家养出来的纨绔公子哥儿啊,排面搞得这么大?
首席的几案位处正中,离献艺台也最近,基本上台上的人弹错一个音,按错一根弦,这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坐在上头的人,官阶明显高出了其他桌不少。尤其是首席正中间的那个,一身绯袍,冠嵌玉片,被同坐的几个年纪稍长的学官簇拥在中心,神色疏懒,好似对这种场合不大感兴趣。
我低下头,开始自我检讨,是我的错,是我对自己的未婚夫了解得太少了。然后,我就在心里,把二哥骂了千万遍。
去他的官家聚会,这明明是进士生的期集会!
当着御史中丞的面作假,他是想死;当着未婚夫婿的面造次,我这是找死。
然而牵着我的姑娘并未察觉到我的僵硬,拉着我走到他们面前,福了一下身子:“民女参见各位大人。”
我紧跟着依样画葫芦,只行礼,不出声。
陆沉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虽然他面上一副不愿参与的样子,但是全场官阶数他最高,他若不发话,旁人根本没资格让我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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