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尖锐刺耳，楚辞这才明白那个丫鬟昨天所称呼的“老太太”就是这家里的长辈，他该随着大爷叫一声奶奶。

楚辞听了大丫鬟这话，立刻学着小媳妇模样，放下大爷的腿站起来，有些不安地含着胸，双手搭在红色织锦缎面袄裙上衣的前摆，双手搭在一起交叠捏着手指，脚趾蜷缩也在了一起，还不忘捏着嗓子小小声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老太太被这软软的小奶音弄得也是没脾气，抬眼仔细打量着楚辞，看样子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就是这身板子单单薄薄的，没胸没屁股是个不好生养的，大白天光着脚勾搭丈夫，不够检点，这脚怎么这么大，刚才听着声音还跟个男孩子似的……

不会是被这位老人家看出来了吧？

楚辞被看得心里发毛，微微咬了咬下唇，左脚踩在右脚上，低下了头。

老太太看着这个孙媳妇是越看越不满意，冷着脸说道：“丫头，你出来。”想要叫到一旁训话。

楚辞点了点头要去穿鞋，却感觉有什么勾住了他的裙摆，他低头一看，竟是大爷正用手指头勾着他的裙子呢。

“你别走……奶奶，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老太太一愣，眼眶立刻就红了——原来刚刚唤的那一声“奶奶”不是我这老太婆在痴人做梦，有多久没听过自己这个孙儿开口说话了？老太太想着，不由得另眼这个刚过门得孙媳妇。

老太太点头，又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孙儿重要？她声音颤抖着：“好！好！”只要孙儿开口，她什么都答应。

大丫鬟瞧着老太太气息不匀，赶忙帮老太太顺着气，楚辞很有眼力见得跑去搬了个凳子放在大爷旁边，让老太太挨着大爷坐。老太太看着这个小孙媳妇儿提着裙子跑去搬凳子的小模样倒是惹人怜。

老太太坐在孙儿身旁，连带着看着楚辞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问她：“听说你照顾大爷照顾的很不尽心，日上三竿了才起？”

小少爷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起得晚是这么大的错误，低着头认错，小声嘟囔着：“奶奶对不起……我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就起的晚了一点……也没有到日上三……”若不是昨天忙着救姐姐还有逃命，他才不会起这么晚，并且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晚起赖床了，好像除了床上这位爷每个人都怪他起得晚……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低声呵斥他：“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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