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罩子碎的那一刻，那些五彩的蝴蝶仿佛受了惊一般，纷纷四散飞走了。

“终于……碎了……”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光了，端木煜一下子瘫软在地。

“端木煜……”少年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少年下意识地奔向端木煜，但是他忘了自己被下了蛊，身体软得像一团棉花，他一动，身体从贺兰沁身上滑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轩儿！”贺兰沁一惊，赶紧将少年从地上扶起来。

贺兰沁看了一眼李幽兰，李幽兰会意，帮着贺兰沁一起将贺兰轩扶着走到了端木煜那里。

一路上都是端木煜呕出的血，像一朵朵殷红的彼岸花，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人怎么可以呕出这么多的血？呕出这么多的血还有命活吗？

想到这里，少年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拒绝想端木煜活不成的可能性。

“轩儿……你来了……咳咳咳……”端木煜看着少年，眸里是让人不忍直视的柔情，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放在少年的脸上，他刚想说什么，被嘴里的鲜血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父王，你怎么了？哇……”端木灏跑过来，被端木煜的样子吓到了，他一下子大哭了出来，“父王，你不要有事……灏儿怕……”

“灏儿乖，不哭……”端木煜将另一只手放在小团子的脸上，替他抹眼泪，“父王……咳咳……想跟轩轩说话……灏儿去先姑姑玩好吗……”

贺兰沁眼角也含着泪，听到端木煜的话，她赶紧将两个小团子都带走了。

“你……”看着端木煜呕血不止的样子，少年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着，有些快喘不过气来了。

“轩儿……咳咳咳……”端木煜好半天才缓过来，“我以后……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了……”

“你……说什么……”那句“不能再陪着你了”一直在少年脑海里回荡，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直往下掉。

“轩儿，不要……咳咳……哭了，我会心疼的……”端木煜有些费力地抹去少年脸上的泪，在看到少年为他流泪的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窃喜的，就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可窃喜过后是心疼，看着少年哭，他的心也一揪一揪的。

“轩儿，对不起……咳咳……”端木煜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我知道以前的我做过很多错事，猪狗不如，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咳咳……只希望这次能……稍微弥补一些……”

端木煜的眼前渐渐模糊，他痴痴地看着少年，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眸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咳咳……很遗憾不能和你一起陪着灏儿长大了……”端木煜的手渐渐滑下，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轩儿，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啪！”端木煜的手落在了地上。

“端木煜？”

“不要……”

“你起来……”

“不要睡……”

“端木煜，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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