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他毁了一切

听到这个问题，苏杭和宁澜的表情都变得奇怪了起来。楚岳本来就是个老油条了，看到他们这个表情，都不用再说什么，也能猜得出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抬手在下巴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楚岳眯了眯眼睛，随即笑了起来，他说：“看来你们已经有想法了，能给我也说说吗？”

“当然可以，”宁澜点头。毕竟他现在已经确定，他和楚岳的合作是认真的。况且季烨现在与他而言并不是“弟弟”，只是一个一起吃过饭聊过天，比陌生人稍微强点儿的人而已。所以把他的情况告诉楚岳，宁澜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考量犹豫的。

这样想着，他就开口说了季羽熙还有个双胞胎儿子的事情。

楚岳似乎是猜到了这个情况。在听他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什么变化。等他说完，才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笑道：“我大概明白了，所以按照这个消息来看，楚天明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双胞胎里的弟弟没错了。”

宁澜点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楚岳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那个弟弟出场的机会，因为楚天明并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所以还不如就让他这样不知情下去，把舞台先让给你和方澄。”

苏杭皱眉：“方澄？”

楚岳点头：“没错。”

苏杭和宁澜有些不解。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街的另一个咖啡馆里，方澄和楚天明面对面坐着。方澄的表情冷的像是冻结的冰一样，楚天明则是保持了当初宁澜离开的时候的那种表情，冷淡中更多的都是绝望。教堂

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方澄开口。他说：“天明，你最近变了很多。”

楚天明听到他的声音，如梦初醒的抖了一下。然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他说：“你想多了。”

“可我觉得我没想多，”方澄一点儿没给他把这事儿圆过去的机会，仍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这几个月里，我每次联系你的时候，你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拒绝跟我见面。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好像从我回国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一次了。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你也从来都不跟我说。包括在过年的时候，说好了带我去你家看看叔叔你也没有做到，我说真的，你觉得咱们这样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方澄一口气说完，声音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大。而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他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可是即使如此，楚天明也一直低着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他保持着他的沉默，就好像在此时此刻突然变成了一尊石化的塑像一样，没有动作，一言不发。

方澄等待了片刻。

然后他火了。

一巴掌用力拍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的不远处的服务生都想过来看情况了，却刚刚开始迈步，就被楚天明抬手制止。

楚天明叹了口气，总算是舍得抬头看向方澄。嘴唇蠕动了一下，他开口问道：“不疼吗？”

“疼，”方澄实话实说，“但是心更疼。”

“我知道，”楚天明点头。抬头看向方澄的时候，目光里那种和以往无异的爱怜又浮了上来。隔着桌子伸手过去摸了摸方澄的脸颊，他这次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回答，“我最近确实是没有故意想冷落你。也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你能理解我吗？”

方澄没有回答。

可是楚天明知道，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这么说了，方澄不管心里堵不堵，最后的结果还是都会原谅他的。

楚天明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坚信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方澄听他说完就主动往后错了一下身子。躲开了他搭在脸上的抚摸，然后红着眼睛抬头看着他，半晌，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目光中的温度比之前更冷了几分，他说：“你说的在忙，就是在忙这件事吗？”

楚天明看到他动作的时候就觉得这事情可能有些超出预料。可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拿过信封，撕开封口掏出了里面的照片。

只是一眼。

楚天明拿着照片的手猛的一抖，差点儿碰翻了放在一旁的咖啡杯。照片上是一个正在睡觉的婴儿，小脸肉嘟嘟的，看着可爱到了极致。

可这同样也是楚天明每每午夜梦回时，把他吓到浑身冷汗从梦中惊醒的脸。

宁光。

楚天明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慢慢的攥了起来，就好像握紧就可以挡住他的颤抖。但是他反复的实验了几次，也终究没能握紧拳头，手指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到了最后，他甚至直接把手放去了桌子下面，然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你在哪儿拿到的这些照片？”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方澄红着眼眶不依不饶，他说：“你不是告诉我已经让他把那孩子打掉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个孩子！”

他说着，又拿起信封，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里面剩下的几张照片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桌上，是宁澜抱着宁光，笑的一脸快乐的照片。

楚天明已经不只是手抖，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抖动了起来。一股子控制不住的怒火从心底一直冲到了头顶，他红着眼睛，就像是一只被逼到了绝路的野兽。牙齿咬的生疼，他憋了很久，才一字一顿的从喉咙里再一次挤出了他之前的那个问题：“我说，你从哪里，弄到的这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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