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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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倪名决, 傅明灼站军姿的痛苦被大幅减弱。

每隔两分钟左右, 倪名决就回跑过她面前一次, 站军姿的时候她转不了脑袋, 可以看到倪名决的范围只有最左的余光到最右的余光的距离, 正儿八经可以直视他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

他真的好帅啊。

傅明灼的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傅明灼,严肃点。”教官转悠到她旁边, 就纳了闷了, “你男朋友被罚跑, 你怎么还笑得那么开心呢?”

傅明灼和倪名决每天一起来一起走,行径亲昵,两人又都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长相, 不只是教官, 附近方队的人全都知道他们俩。

傅明灼艰难地憋住笑, 等教官一走,她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两分钟用来憧憬,数十秒用来实现期待。

十圈时间很快过去。

站军姿时长从30分钟延长到了40分钟, 但即便是倪名决归队以后的20分钟, 也一下子过得飞快。

傅明灼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只比炎炎夏日更烈。

倪名决怎么可以这么好,居然会为了她站军姿不要太煎熬而跑那么长的路。

她真的幸福得像活在童话里。

四十分钟的军姿结束, 教官宣布方队稍作休息。

傅明灼在树荫下,扭开水壶盖子灌水喝, 甜蜜归甜蜜,改变不了她又累又渴的客观现实。

任晓她们几个积极不涂防晒,招呼她:“明灼, 你要涂防晒霜吗?”

傅明灼有点犯懒不想涂了,不过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防晒霜来:“今天我自己也带了。”

她往自己手心挤了大大一坨防晒霜,大方递给别的女生:“你们要吗?”

就算是涂防晒的时候,傅明灼也忍不住一直朝倪名决的方向张望。

大家注意到她的视线,又想起站军姿时发生的事情,好奇打探道:“明灼,倪名决今天怎么又被罚跑了啊?”

傅明灼得意地一笑,忍不住要炫耀:“因为我说站军姿很痛苦,所以他是特意来分散我的注意力的。”

自是惹来同学们一阵惊叹和议论。

傅明灼越发高兴,迫不及待想看到倪名决,防晒霜也等不及要回来,放下水壶冲倪名决的方队奔去。

今天男生方队休息得也挺及时,等傅明灼跑到,他们也集散了,她在教官和男同学们的调侃起哄下,大大方方地冲大家笑着,然后挤进人流来到倪名决面前,两手拉住他的手,跟他一起往荫凉处走。

“跑什么。”倪名决看她小脸跑得红扑扑汗涔涔,“天这么热。”

“我想快点见到你嘛。”傅明灼殷勤地在满地的水壶里找到写有他名字的那个,拧开递给他,“倪名决,你怎么又跑步了嘛!”

倪名决结果仰脖灌了两口,不答反问:“站军姿有没有好受点?”

“特别好。”傅明灼面上满是担忧,“但是下午你别跑了,很累的。”

倪名决安抚她:“我觉得跑步比站军姿轻松了。”

傅明灼见他说得气定神闲,信了,她高兴得在原地蹦跶两下:“你体力真好,能跑那么多圈。”

十圈可是四千米啊,以前跑操八百米她都能去半条小命,四千米她简直不敢想。

旁边几个男生闻言,调侃她:“他体力好不好你才知道吗?”

傅明灼眨眨眼睛,看他们笑得坏兮兮的,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们是什么意思。

“闭嘴吧你们几个。”倪名决笑骂道。

“行行行,闭嘴。”其中一个男生马上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嫂子脸皮薄,都闭嘴。”

傅明灼脸皮不薄,只是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倪名决性情似乎比原来开朗不少,这才几天,他身边居然已经有可以插科打诨的交情了,换了从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一上午的训练机械而枯燥,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休息,大家怨声载道地结伴而走。

任晓她们几个要一起去南区的食堂尝尝鲜,问傅明灼要不要一起。

傅明灼想着,自己和倪名决也犯不着每天都待在一起,应该要有各自的生活,她跟新同学一起吃饭,倪名决也可以和新同学发展一下感情,遂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啊!”

她正要给倪名决发消息知会一下,接到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

原来是她给倪名决加急买的床到了,她只得遗憾地告诉几个同学:“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吃饭了,改天吧。”

她又突然想起刚才几个男生调侃她的话来。

她不住校,倪名决也不住校,他们两个每天早上一起来,晚上又一起回去,他们在应该都默认他们在同居,但问题是他们没有进行到那一步呀。

锅不能乱背。

傅明灼这么想着,就装作不经意地澄清了一波:“我给倪名决买了一张床放在客厅,现在床到了,所以我要回家签收。”

她不知道,她一走远,就有人发出了一声匪夷所思的笑来:

“我真是惊了,有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吗?”

“又是秀恩爱又是跑十圈,然后还不能碰,倪名决也太惨了吧。”

“你还真信她。”

“我当然不信啊。我意思是她段位高,很会拿捏男人,最后还要立个清纯人设。”

……

说着说着,有个女生突然神情冷淡地插嘴说:“我不想去南区食堂了,太远了,你们去吧。”

“走嘛贝含之,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几人挽留她。

贝含之头也不回,只是远远挥挥手。

“随她吧。”任晓和另一个叫杜若雨的女生意兴阑珊,“她在寝室也没什么话,成天就知道看书。”

任晓、杜若雨、贝含之及傅明灼四人是同一个寝室的,因着傅明灼不住校,只有她们三人是舍友。

倪名决终于有床了,在客厅边缘,紧贴着傅明灼的房间。

运送师傅帮忙把床运上楼装好。

傅明灼给倪名决选了张一米八的大床,沙发和茶几还有餐桌都挪了位置才勉强给床腾了个空间出来。

傅明灼一个四体不勤的废物什么也不会,但是她不肯睡觉,非要多管闲事,等运装工人走了,她又开始监督倪名决和袁一概联手把床褥枕头之类的收拾好。

大功告成,傅明灼一点也不在意自家客厅因为多了张大床看起来不伦不类、拥挤而逼仄,率先躺上去滚了两圈,邀功道:“倪名决,今天开始你终于不用睡沙发了。”

袁一概马上顺着她的话夸她:“匿名有福气,别看明灼孩子气,体贴起来也不是盖的。”

倪名决在床沿边坐下,摸了摸傅明灼的头,“谢我傅明小灼灼。”他撺掇袁一概:“羡慕就也赶紧找一个。”

当然,中午不睡午觉的后果是下午很崩溃,幸亏倪名决故技重施,再度在站军姿的时候选择了罚跑,傅明灼才苟延残喘地挺过去。

倪名决就这么连续跑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傅明灼在房间里和家人视频,倪名决早早洗漱完躺到了床上,袁一概则叹着气出了一趟门。

约莫二十分钟后,袁一概从外面回来,客厅的灯还亮着,但是倪名决已经睡着了,袁一概到傅明灼房间门口听了听,里面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了,但是门缝底下有亮光,傅明灼应该还没睡。

袁一概轻轻敲响了傅明灼的房门。

“一概?”傅明灼正在刷牙,满嘴泡沫地来开门,含糊地问道,“怎么了?”

袁一概怕吵醒倪名决,关上了房门,然后把一个装着几样药的袋子递给了傅明灼。

傅明灼好奇地接过来一看,里面有一只红霉素软膏,还有一只百多邦软膏,她粗略地看了一下盒子背面药膏的使用说明书和功效,把药还给了袁一概,莫名道:“一概,我没有受伤,你为什么给我药嘛。”

袁一概犹豫一下:“我是给匿名买的。他这几天不是每天上下午跑十圈吗,一天就是八千米啊!你也知道的,迷彩鞋很硬的,材质不好,他的脚都肿了,还有点破皮,他让我去给他买药,还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我得让你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还会跑的,你们还有十天才结束军训,这么跑下去他的脚真的会吃不消的。”

傅明灼手里的袋子一下子似有千斤重。

袁一概回了房间,她则快速来到客厅,在倪名决脚边蹲下来,轻轻掀开了他脚后的被子。

果然如袁一概所说,他的脚趾都红肿着,其中一个小指头还有点破皮,结了一块暗红色的血痂。

傅明灼心里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心疼和后怕。

看着就好疼,他怎么都不告诉她呢。

幸亏袁一概告诉她了,不然等他跑完军训这些天,他的脚得伤成什么样子。

傅明灼拆开药膏,小心翼翼抹到他的脚趾上。

动作轻了又轻,但还是把倪名决吵醒了。

他看了一眼脚边的动静,马上弄明白现下的状况了,坐起来骂道:“袁一概这个嘴上没门把的。”看傅明灼眼泪汪汪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挪到床尾把人抱过来:“这有什么,我没事。”

傅明灼挣脱他,仔仔细细把药膏给他的脚趾和脚后跟抹了一遍。

等她完工,就是兴师问罪的时候了:“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倪名决没当回事:“哪这么娇贵。”

傅明灼突然发脾气,站起来猛地地将袋子砸向他,气呼呼地瞪着他。

“好了。”倪名决探身去拉她,啼笑皆非,“真的只是小伤,过一晚上就好了。”

傅明灼被他抱住,她沉默了好久,身躯才渐渐软化下来靠进他怀里:“倪名决你不许再跑了。你再跑我就跟你一起跑。”

新的一天,军姿没站几分钟,大家就发现了,倪名决没有再跑步了。

待到休息,当然就有人问傅明灼情况了。

傅明灼急着去关心倪名决,匆匆留下一句“我舍不得他跑”就走开了。

自是又惹来背后好一番的揣测。

傅明灼当然什么都不知道,站到倪名决他们方队不远处的树荫下等他。

等了约莫五分钟,教官笑言:“行了行了,看在倪名决媳妇苦苦等待的份上,暂时放你们一马吧——听我口令,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解散!”

男生们急哄哄地冲向水壶放置地,同时不忘跟傅明灼开玩笑:

“谢谢倪名决媳妇。”

“希望倪名决媳妇每天都来等。”

傅明灼笑眯眯,坦然接下此起彼伏的感谢:“不客气,好说。”

走到休息第,傅明灼依然是殷勤地替倪名决捡起水壶给他旋开盖子。

倪名决刚要接,傅明灼却收手了,先擦了擦壶口,然后自己咕隆隆喝了好几口才重新递给倪名决。

她过来的急,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现在她都快渴死了。

倪名决不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傅明灼,喝我的水,你擦什么?”

傅明灼眨巴着眼睛,一时无言以对,擦壶口只是她下意识的举动,但是这么想来,确实是没必要的,倪名决又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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