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chapter 25

第二天，陆灵吃过早饭就出了门, 在步行街上找了家咖啡店坐定, 给李芳芳打了电话。

“李先生, 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一些合作想跟你谈谈。”

陆灵所在的咖啡店跟李芳芳的工作室很近, 不到十分钟, 李芳芳风风火火地坐在了陆灵对面。

“陆小姐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李芳芳擦擦额头上的汗，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喜意。

陆灵拿起面前银勺将的卡布奇诺表面的小熊一点点滑开，直到把小熊均匀搅拌开, 才重新放下银勺，笑眯眯地问李芳芳：“合作最重要的是坦诚, 李先生觉得我们之间坦诚吗？”

李芳芳笑着反问，“陆小姐觉得哪里不够坦诚？”

陆灵撑住下巴，笑着说道：“比如是谁给你出资开的工作室, 或者说，你的老板是谁？我觉得李先生不够坦白。”

李芳芳脸上的肌肉一僵, 半晌后又恢复正常。

“陆小姐说笑了, 我的工作室就是跟朋友一起开的, 我就是自己的老板。”

陆灵只是笑着看他, 并不说话。

李芳芳被陆灵看得不好意思，他摸摸后脑勺, “陆小姐有话能直说吗？”

陆灵又笑，“我还是那句话，我想跟李先生合作, 但我们需要坦诚。”

“你放心，我不需要知道你和你幕后老板的交易，”说到这里，陆灵拿起桌上的马克笔和纸，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然后将字推到李芳芳对面，“你只用告诉我是不是他。”

两个小时后，李芳芳看着手里签好的合约，有些不确信地问陆灵：“陆小姐，这样好吗？”

陆灵将自己那份合约放在包里，“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又看看李芳芳手里的合约，笑道，“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对你没有一点损失啊。”

李芳芳想了想，陆灵按照贺先生的意思签到他身为老板投资的工作室，之后陆灵的工作他都有决定的权利，好像确实跟之前的预想一样，当然，要除开陆灵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不知道陆灵知道这件事，然后以后的工作汇报不需要事事详尽与及时，绕来绕去，虽然有些乱，但最后似乎确实不会对他李芳芳有任何损失。

李芳芳不明白陆灵为什么不让他告诉贺总，但还是没有问。

“行。那现在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吧。”

李芳芳拿出记事本，将上面所有关于陆灵的情况看了一遍，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注册一个微博号。”

刚刚李芳芳问了陆灵一些基本情况，他到现在都很难想象陆灵长相时尚，穿着打扮时尚却连微博都没有。

陆灵听出李芳芳话中的不可置信，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她将手边的手机滑开，再打开微博界面，递到李芳芳的面前。

“其实我有一个，如果你觉得可行，我就用这个。”

本想不这么快就交底，但前几天在F国，宫保鸡丁说有人在查她的ip，想来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李芳芳起初并没有多在意，随意地看了一眼粉丝数，小小的惊讶居然有63万后，再看向微博名，眼珠几乎要掉出来。

陆灵看着他的样子，舒心地笑了。

**

下午六点，陆灵到达火锅店时，早到的苏静朝陆灵使劲挥手。

“这里，在这里。”

陆灵朝苏静的方向走了过去。

“灵灵，这个是我男朋友张山泉，”介绍完，苏静转头又对张山泉说道，“这个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闺蜜加三年的室友陆灵，是不是很漂亮？”

张山泉伸出手本想跟陆灵握手，但见她根本不搭理，反而直接坐在了下去，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说道：“是挺漂亮的，我妈最近在追《朝辞》，还对我说演公主的演员长得很好看，没想到没几天我居然看到了本人。”

陆灵仿佛没听见对方恭维的话，只是笑笑并不搭腔。

苏静拉着张山泉坐下来后，拿脚一直踢陆灵，警告她给自己一点面子，嘴上说着：“我刚刚帮你点了你最喜欢吃的毛肚。”

陆灵斜了她一眼，昨天想着今天见了苏静男朋友真人，可能会改观，但等真见了后，陆灵发现对他的印象更糟糕了，那双飘忽的三角眼里直觉让陆灵不喜欢，但不看僧面看佛面，苏静的面子，她必须给。

“知道你最好了，那有没有帮我点鸭血啊？”

苏静点头说点了，见她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于是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了。

“如果知道你今天穿得这么‘大小姐’，我肯定不会把见面地点定在这里，你跟这里简直格格不入啊。”

为了跟李芳芳见面时不输阵，陆灵今天特意挑了一件领口系蝴蝶结的白底带花纹刺绣衬衣，搭配浅色格子鱼尾半身裙和白色高跟鞋，再加上公主头，活脱脱大小姐范儿，这幅打扮之前在咖啡店还好，到了火锅店，陆灵觉得会影响一会儿的发挥。

“没事，在美食面前，这都不是事。”

陆灵伸手将披散的头发盘起来，然后把袖子上的纽扣解开，一点点卷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又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小围裙，一分钟内，“大小姐”陆灵直接变成了女汉子。

苏静看着好友为了吃豁出命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刚刚脸色不太好的张山泉也忍不住笑了。

吃到一半，苏静想去卫生间，临走前问陆灵去不去，陆灵低着头只顾吃，闻言摇头，不去。

苏静出于各种原因不想新交的男朋友跟陆灵单独待在一起，于是桌下踩了陆灵的高跟鞋一下，嘴上略有深意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现在其实有点想去卫生间？”

陆灵抽空看了她一眼，“并不。”

拉不走陆灵，苏静没法，转头看了闷头吃着的张山泉，叹了一口气，决定快去快回。

苏静走了一会儿，张山泉大概觉得自己只顾着吃似乎有些不礼貌，于是找着话题跟陆灵说话。

“听苏静说，你以后就在娱乐圈当艺人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演技又好，肯定能红。”

陆灵只低头吃着碗里的金针菇，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张山泉有些尴尬，正决定继续吃，不要再说任何话时，斜对面，陆灵的声音凉凉地传来。

“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会找人打断你的腿。”

说这话的时候，陆灵连头都没抬，吃饭的动作丝毫不变，仿佛说话的人不是她。

张山泉惊讶于陆灵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但想到什么，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苏静很快就回来了，见两人都埋头吃东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终于放下心。

“灵灵，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新鲜的虾，要不我们点一份吧？”

陆灵摇头，拿下小围裙，一边用纸巾擦嘴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卫生间。”

苏静一听她说去卫生间，下意识地就生气，“刚刚让你陪我去，你不...”说到一半，她突然转过头来问张山泉，“灵灵刚刚对你说什么了吗？”

张山泉被唤醒般回过神，闻言笑着回答道，“没有。”

苏静哪里肯信，既然张山泉不说，她想着回家再问陆灵也是一样的。

贺尧一整天精神都不怎么好，晚上回到家，听蔡阿姨说陆灵一早就出了门，一直都没回来，心情更糟糕了，吃过饭已经七点多，贺尧忍不住给陆灵打了电话。

“饭吃完了吗？”

此时陆灵正对着卫生间外的镜子补口红，闻言回答：“吃完了。”

贺尧：“在哪儿呢？我顺道去接你。”

陆灵忍不住发笑，差点把口红弄到脸上。

“那你‘顺道’来清风广场接我吧，路上再‘顺道’帮我买东城区那家网红店的鲜桔柠檬茶，我想喝。”

贺尧挂了电话，靠在沙发背上笑自己昨晚没睡好智商下降，但想想从西城区到东城区再回西城区的路程，贺尧来不及换衣服，拿了钥匙就出了门。

苏静知道贺尧要来接陆灵，便跟张山泉一起陪陆灵等着，两人站在路边聊天，张山泉就站在苏静旁边发呆。

贺尧坐在车里看见路边自带聚光灯效果的陆灵时先是眼前一亮，待发现经过陆灵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朝她挺/翘的臀上看，临下车前贺尧把后座上的西装外套带了出去。

正跟苏静聊得开心的陆灵突然发现自己的肩头被搭了一件衣服，贺尧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等很久了吗？路上堵车，有点晚，不好意思。”

陆灵回头就看到一身家居服的贺尧站在自己身后，肩头那件西装外套就是他的，陆灵抬头朝贺尧看，用眼神质问他为什么他穿短袖却要给她穿外套。

贺尧低头小声回答：“你裙子上有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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