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记得。

他记得他们的故事。

她想，至此，她这一生就算圆满了。

见她哭得那样伤心，秦岩有些慌了手脚：“别哭了，南桥。”他越安慰，顾南桥哭得越凶，就好似要将心里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他拿这样的小哭包没办法，将人抱进怀里，哄了又哄，才勉强叫她安静下来。

此刻，阳光正好，照影成双。

—CHAPTER—

番外

记忆的长河

2027年，冬。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顾南桥从睡梦里醒来时，枕头已经哭湿了。庄周梦蝶，一场大梦，到底是她回到过去遇到了秦岩，还是遇到秦岩之后一场大梦？她与秦岩相识相爱十年，但因为“岁岁”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到今日，她成了顾岁岁，又不免自嘲。

与自己吃醋了这么多年，莫名可笑。

她气量这样小，不时地与顾岁岁较真一番，秦岩竟也受得了。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心上人，他似乎正在睡觉，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气息：“南桥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做了一个梦。”顾南桥道，“梦到我回到2017年，在镜中与你相爱。秦岩，我以后再也不与自己吃醋了。”

秦岩笑道：“你可算知道自己多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那你还不是照样喜欢我。”顾南桥有恃无恐，恃宠而骄，“我的脾气变成现在这样坏，可都要怪你。”

“对，怪我。”秦岩好脾气道，“是我故意惯的，这样只有我能受得了你。”

顾南桥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这些年旁的变化没有多大，就是脾气见长。大学毕业后，她走上了与顾岁岁一样的路，经过几年奋斗，现在已是华国最大的情报贩子，她常常为警方提供免费情报，无条件地支持心上人的事业。

不过现在顾岁岁就是她，再想起之前饮过的干醋，越发觉得秦岩不容易。

“秦岩，”顾南桥对着电话轻轻地说，“九年前，你在海边与我求婚，我当时话没说完——秦岩，我愿意。”

“既然这样喜欢我……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这个迟了九年的答案，是我愿意。想到旧事，想到前尘，顾南桥恍然如隔世，109次的时光回溯，她才等到说“我愿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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