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两床被子,顾南桥并没有暖和多少,身上烫得厉害,可就是冷。
屋里很安静,唯有老黑的鼾声有些扰人清梦。现在是林子守夜,但秦岩并未睡去,他没了被子,就干脆坐起来抽烟,他烟瘾有些重,尤其在这种时候,更需要香烟提神。他有些想岁岁,这两日他们都没有机会说话。
他摸出镜子,静静地看着在镜中睡去的心上人。
晚安,我的岁岁。
顾南桥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孤身坐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眼睛能看到的唯一东西,就是一个个斑驳的亮光。她朝光走去,伸手却触摸到冰冷的玻璃。
“秦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想抱抱你。”
这个世界冰冷而黑暗,顾南桥在梦里都觉得度秒如年。她曾经问过顾岁岁,镜子里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她当时笑着回答:好玩着——顾岁岁又骗她,这一点也不好玩,日复一日地待在这样的地方,没疯就算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爱秦岩,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几次的相处也谈不上愉快。这份爱来得突然,也太过肤浅,可在这个梦里,她却懂了顾岁岁的心意,如果不是爱惨了秦岩,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留在镜子里。
孤独,寂寞,她只能隔着镜子看着他。
无法触摸,无法拥抱。
在这个漫长而奇怪的梦里,顾南桥清晰地感受到顾岁岁的渴望:我想拥抱你,我想亲吻你,我想抚摸你。
但除了忍耐,我什么都不能做。
—CHAPTER—
第六章
马甲的重要性
快天亮的时候,雨又下了起来。
附近有人家养了狗,一直叫唤不停,甚是扰人清梦。
秦岩抽完烟,回头才发现“江山”不对劲,面色潮红,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那模样极可怜,但想到他手上染的人命,可怜立刻就变成可恶。他们的手铐在了一起,他不方便走动,就喊了林子一声。
“头儿,怎么了?”林子问道。
秦岩测了一下顾南桥额头上的温度,道:“小白脸发烧了,你找找有没退烧药。”
“大半夜的上哪里找药,等天亮了再说。”林子不想吵醒在里屋睡觉的图雅,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大老爷们的哪有那么娇气,我上回烧到三十九度都照样出任务。要不我给他倒点热开水,我感冒都是喝水喝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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