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而已。而现在，我不想再那么自私，让秦墨永远活在自责里，我原谅的不仅是秦墨，还有以前那个自以为是、永远以自我为中心的赵萌萌。

都应该过去了！

一个月后，我带着秦墨回了一趟宝妈的四川老家。

宝妈烤铺是离不开人的，因此只有我跟秦墨两个人回去了。

九月的田间，已经带上满满的秋意，金黄的麦田远远望去，仿佛一幅幅写实派油画。

山里的空气很好，又恰逢收获季节，田间一片劳作的繁忙景象。上山的路十分狭小，汽车是开不上去的，我与秦墨只好将车子停在村口。

宝妈老家我待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埋葬完小不点以后，我很快跟着宝妈四处飘荡，这两年很少回来。奇怪的是，上山的路我一直记得，梦里仿佛回来过无数次。

秦墨的脚步显得很沉重，刚下过一场雨，道路泥泞，他不时搀扶着我，好像很担心我会摔倒，然而秦墨的手凉得要命，从上山开始，他便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是我和秦墨的第一个孩子。葬在这里的时候，我便想过，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带秦墨来看看。那时的我是恨秦墨的，单纯地想要秦墨伤心而已，然而现在的心情又大有不同，是否带秦墨来这里，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跟秦墨提了。

那是一块很小的墓碑，小不点是完全按照村里夭折的小孩的习俗安葬的。

两年过

去了，因为无人打理，墓碑附近长满了杂草。秦墨弯下腰，一点点将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做这些的时候，秦墨没有说话，表情虔诚，即使是谈一次大额的投资项目，我也未曾见过秦墨如此郑重的模样。

做完这些，秦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有些茫然地、无措地盯着墓碑发呆。秦墨极少抽烟，以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重逢以后，我也没见他抽过，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惹上烟瘾。

我走过去，靠在秦墨身边，忍不住依偎在秦墨怀里。

九月的天，大约是因为刚下过雨，有萧瑟的寒意。

我没有说话，秦墨也没有说话。然而我们都知道，面前的小不点，是我跟秦墨犯过的错，因为太年轻，没有勇气与力量去承担的过错。

下山时，时间太晚，出村的山路并不好走，我与秦墨不得不借住在宝妈舅家。

山里村民朴实，舅家十分热情好客，家里有的鸡、鸭都拧上来了，农房旁有一畦菜地，全是南方的蔬菜：菠菜、茄子、豆角，长得水灵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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