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儿媳闹得全家上下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要不是他,看在三伢子的情面上压着,估计早把她赶出家门了。
“爹,我没事儿,是她额头磕到了。”
覃宝山头也不回应着。
见血终于止住,这才松了口气。
“刚没注意,大傻子伤得这么厉害啊!”
随后跟来的覃珏瑛听了个正着,心底那叫一个乐啊!
她兴奋得猛一拍手。
一脸的幸灾乐祸:“是她自己作孽不小心磕到了,还是别人打的啊?这可太好了!三哥,她流了这么多血,估计快不行了吧?你赶紧的把她送还给牙婆啊。多少也能拿点卖身银子回来,要不然就人财两空了……”
嘭!
她话音未落,房门突然打开了,覃宝山脸色冰冷地出现在门口,居高临下盯着她。
眼神森冷,目光如电。
覃珏瑛吓了一跳。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剩下的话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怯生生挪动身子藏到老覃头身后。
覃家男多女少,老覃家这一辈就只她一个女孩,又是老来得女,在家她是最受宠的一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平日里一声不吭,言出必行的三哥突然发飙。
上一次他动怒是什么时候呢?
覃珏瑛都不愿想起…
“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
覃宝山语调沉沉。
却让覃珏瑛心底发寒,不由自主点了头,身子不住往老覃头身后躲。
“瑛子,怎么说话哩?这可是你三哥,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给你三哥道歉。”
老覃头呵斥着,见覃宝山脸色没丝毫变化,赶忙用手肘碰了碰瑛子。
朝她递了个眼色。
一听这话,覃珏瑛当即激动得跳起:“我给她道哪门子的歉?咱娘可说了,她一没三媒六娉,二没和三哥拜堂成亲,根本不算覃家人。不过是三哥买回来的大傻子而已,打死、发卖了都活该。寻常白吃白住不干活不算,还到处偷鸡摸狗给家里添乱,我才不会给她道歉呢。哼!”
她越说越激动,小脸儿昂得高高的,一眼一眼往屋里丢眼刀子。
覃宝山深深看了眼她,寒光似冰。
没说话,转身直奔外走。
“三哥,三哥你要去哪里?”
“请郎中。”
“郎中,家里谁病了吗?莫不是那…坏了!”
覃珏瑛一愣,又恍然大悟,撒开脚丫子急忙追了过去:“三哥,你是想给那大傻子请郎中吗?三哥听我说,那工钱你可不能动啊!咱娘可说了,那钱得留着中秋嚼用呢。你不能…三哥,你再这样,我可告诉咱娘去!三哥…”
声音渐渐远去,老覃头摇了摇头,撇了屋里一眼,叹息一声“作孽喔”,也转身离开了。
屋里木板床上那道肥胖的身躯动了动,旋即又沉寂下去。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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