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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忍住心中火气,正打算扬声分辨一二,她的丈夫却已经拔剑出鞘,横在陆柄脖子上,冷笑道:“指挥使传达的命令,恐怕本王和王妃都不能遵从。”
陆柄笑了笑,故作犹疑:“可这是皇爷的意思——”
虞兰舟从屏风后走出,笑道:“皇爷的意思就必得遵从么?陆指挥使还年轻,日后前程不可限量,怎么就不为自己的前途和一家老小的富贵着想呢?”
陆柄不再笑了,看着虞兰舟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戏谑转为冷肃:“王妃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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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五月,天子病重,再次下诏催促燕王夫妇上京。但适逢雨季,燕王夫妇尚未出藩地就遇到了山洪,燕王夫妇因此受了伤,进京的行程便耽搁了下来。
有着前世和陆柄打过多次交道的经验,虞兰舟其实没费太多的工夫就说服了陆柄为他们夫妇遮掩、拖延时间。也幸亏天子因为不放心直接派出了陆柄这个“老熟人”,旁的人她还不至于那么有把握。
陆柄对天子的忠心在朝中可以算是头一份了。但人皆有私,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能例外。陆柄的软肋便是他的老母和一双幼儿。
虞兰舟问他,难道便真的有把握皇长子能登上皇位。
便是皇长子登上了帝位,处理上一任鹰犬向来是博得民心最好的方式。锦衣卫不比旁的官僚,一旦上一任天子身死,新一任天子往往便会清理一遍锦衣卫。谁让锦衣卫手上都是累累血行,京中几乎便没有不恨锦衣卫的人。
虞兰舟正是拿捏准了陆柄的这桩心事,再加上陆柄也没有把握能在宣府地界强行将人带走,她才同陆柄达成了协议。
“替我夫妇二人遮掩一二,于指挥使并没有什么妨碍,指挥使只是行个方便,日后兴许就是一桩善缘呢”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想到,她算计好了一切,唯独低估的是天子的多疑和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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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五月初起,这场雨就没停过,从宣府到京城,原本最快该走过延庆州的官道,可劫持她的人却偏偏绕了个弯,先到了兴州五卫,再一路折返京城。
是的,劫持她的人。
虞兰舟和朱成思都不算是什么轻忽大意的人,加上彼此守着一个惊天隐秘,伺候的人都是小心挑选的军户人家。尤其贴身伺候的人更是慎之又慎,都是从朱成思下属的家奴中选出来的。
但没想到最后还是在都督府中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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