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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鼻子难受，那股温热的血流又快要冲过来了。子扬用力掰开陆英的手，脱下身上穿着的白色礼服，将它扔在了草地上。

不去听陆英的哭喊，不去理会她的绝望……子扬飞快地向前奔跑着。

直跑到听不到陆英哭喊的地方，子扬才停下来。他仰起头，将双手举到了自己眼前。双手染满了他的鲜血，血滴，向下滴落着。零星几滴，落在他的脸上。他看着满手的鲜血，泪，再次涌出。

鼻血一滴一滴地滚落在草地上，绿草不久就变了颜色。子扬无力地放下双手，谁说当你想哭泣时，只要仰起头就会好？这泪，和这鼻血一样，是这么难以止住。

天空中，轻快地掠过一只飞鸟。它以极快的速度从子扬的眼前飞过，飞向陆英所在的方向。

再见，陆英。有生之年，若能再见，那，该有多好。

10 让我陪伴你

陆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任凭半夏怎么哄劝，她的泪，都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涌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目送着子扬毫不留情地离去，直至他的身影在她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才停止下来。

子扬停下来的刹那，陆英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她在期待，期待着子扬会回心转意，会回过头来，向她飞奔而来，重新回到她的身旁。可是没有，他只是仰头看着天，看着天空中掠过的那只飞鸟，飞到了自己的身边。而后，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彻底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子扬，子扬……

陆英感到自己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她像一朵棉花一样极其虚弱地跌落在草地上。

子扬，子扬……

是谁曾经在我耳畔说过，至死不渝，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你的话，犹在耳旁。你的承诺，我仍记在心间。只是你却如此决绝地离我而去，不带丝毫的留恋。我们过去的时光，于你只是一场梦吗？

陆英坐在草地上，绝望地想着。无尽的酸楚在她的心中漫延，漫延。侵占了她所有的理智。

如果身边没有了你，我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陆英抬起了泪眼模糊的双眸，伸手拭了拭泪水。她四处望去，看到了一片光亮。她起身，脸上露出了微笑，突然就向着那片光亮飞奔而去，一如子扬离开时的决绝。

半夏看着陆英的笑容，没来由地感到心惊胆战。今天的一切来得如此突然，是不是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是如此的短暂？

她看到陆英飞奔着冲向一个地方。她赶紧急步跟在她的身后奔跑。

陆英的眼前，是一条长长的河。

陆英微微笑着，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她一只手提起婚纱的裙摆，慢慢地向河水走去。她神色如同走在结婚的红毯上一般，郑重而又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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