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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福婉自打那日起，就有些惴惴不安, 总觉得徐恒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徐恒开始忙碌, 忙得成日见不到一个人影, 她旁敲侧击地问了宋福明，问了周平，问了闵昭, 但他们三人同样也是忙着的，都在忙着宫里这档子事儿，人人都觉着她是想多了。

连松雨都跟着劝, 觉得福婉有些草木皆兵了, 毕竟是要处置宫里皇后的事儿，怎么想着都是大事，徐恒跟着忙碌也是应当的。

只有福婉仍旧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些什么，徐恒梦里还知道什么？真的只有蝗灾和雪灾吗？

然而徐恒没说, 福婉就不追问, 只给徐恒撂下一句话, 特别江湖的一句：“你我生不能同时，死总要同穴，你若是活不成, 我也不独活，反正我原本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卖艺女。”

福婉了解徐恒的性子，只冲着这句话, 徐恒若是做什么极端的事情之前，总要掂量掂量这句话的份量。

有了这句话做底气，福婉总算是能踏实地睡上几觉了。

然而福婉这一睡，就发现自己总是睡不醒。

这一日，福婉又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惹得松雨唠叨她：“少夫人也着实过份了些，纵然府里老太太和夫人那儿有盈姨娘看顾着，少夫人不用应对老太太，也该去夫人那里请安，这也忒没规矩了些，知道的，少夫人这是嫁进了宽和的人家，不知道的，还要说少夫人这是嚣张跋扈惯了的，连基本的规矩也不讲了。”

福婉揉了揉眉心，也觉得自己这阵子着实放松过了：“许是因为前阵子缺觉，这几日要补一补，我一会儿陪夫人一道用午膳吧。”

松雨见福婉神态实在疲累，想要唠叨的话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又找补道：“夫人那边倒是知道些内情，让您多顾着自己的身子，再说您只这两日没过去请安，想来夫人不会怪罪，奴婢不过提醒少夫人一两句，不能因为夫人宽厚，就失了规矩体统，咱们跟从前不一样了，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就要尊着什么样的规矩。”

福婉忍着笑道：“才说了不想唠叨我，这会儿又没完了，我瞧着你也是该嫁人了，换个人唠叨去。”

松雨一听这话就急了：“明萱才出嫁多少日子？少夫人这是要打发我走呢？”

“怎么突然间发这么大脾气？”福婉见松雨当真有些生气的样子，自己拿了湿帕子净手，挪到松雨身边，拱了拱她，小声儿问：“到底怎么了这是？”

松雨垂下眼去没说话，半晌也知道自己发脾气不对，沉着声儿道：“是奴婢肝火旺，脾气急了些，少夫人别见怪。”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肝火旺了？”福婉歪头瞧她，威胁道：“怎么，如今竟也有话要瞒着我了不成？”

松雨张了张口，终说道：“不是我，是缀雨。”

“缀雨？”福婉不解，缀雨自打伺候了馨宝儿，便挪去了盈姨娘的院子住着，虽然还日日过来，但总归不是从前时时刻刻都在跟前的时候了：“她怎么了？要出嫁？她莫不是也跟明萱似的，有瞧上的人了吧？”

松雨叹气道：“她的事儿，奴婢从前也同少夫人说过，她因为那张脸，从前想得事情都很极端，那会儿盈姨娘才来的时候，连成为公子爷的姨娘，跟盈姨娘同归于尽的想法都想过，后来明萱几个进了府，她的模样没有那么出挑了，又因为跟着馨姑娘的缘故，人也开怀了不少……”

“说重点。”福婉瞪着松雨。

松雨咬唇道：“这件事奴婢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她……原瞧中了张库。”

“张库？”福婉与松雨大眼瞪小眼，愣了片刻，同时选择了沉默。

若缀雨喜欢徐恒，福婉大概都不会这样无语，只对方是张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张库喜欢张月桃，这是他们谁也没想过的，毕竟张月桃和福婉长得模样相似，若是张库寻常露出一点半点儿对福婉的不同来，旁人都能觉察出一两分来，偏偏张库瞧见福婉，没有半点不一样，除了头回遇见多瞧了两眼之外。

那时候，福婉已经知道张库是张月桃名义上的哥哥了，所以张库多瞧她两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在那之后，张库对福婉从来没有半点逾矩，或是说，连多余的眼风也没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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