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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倒了一杯递到他嘴边，他此刻温顺得像个绵羊，端起了杯子咕噜咕噜地喝起来，性感的喉结缓缓蠕动。

一口气喝完后，他连声“谢谢”都没说，倒头睡了过去。

我费力帮他脱掉鞋子，将他双脚抬到沙发上，给他找毛毯盖上，处理这种事我还算是有经验的。上大学后，张家男偶尔会跟余乐去酒吧鬼混，三更半夜才醉醺醺地回来，直接在客厅的地板上躺尸了，我有一次半夜上厕所，差点没被他吓死。

安顿好金少天，我总算缓了一口气。我又想起林欣欣，赶忙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这次她没有回我。我有点说不出的难过和失落，每次林欣欣遇上不开心的事都会独自消化，然后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其实不是的，我知道，她不过是把这些不开心的事强行塞进了心灵的行李箱中，但是这个行李箱越塞越满，迟早有一天会撑破吧。我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又隐隐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刷着手机，由于折腾了一天实在太累，不知不觉竟然依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身上还盖着一层薄毯。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看我，我睁开眼睛，对上了金少天那张脸，他的脸逆着柔和的晨光，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我微微一愣，赶紧坐直身体。

“昨晚夏之翰来过？”他问。

“……没有。”我揉着眼睛，醒了醒瞌睡，有点说不上的心虚。

“哦。”

我伸了个懒腰：“你这人，我送你回家，你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吗？”

“算上Party的事，咱俩扯平了。”

“好吧，那你至少告诉我，你这突发状况是怎么回事？下次要再出现，我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副作用。”金少天的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说天气。

“副作用？”

“嗯，一开始还好，可以控制。后来次数多了，就这样了，会有依赖性……”

“什么？！”我惊讶地捂住嘴，“金少天你……居然……怪不得你这么缺钱，这东西就是魔鬼啊！我妈的老同学的弟弟也这样，后来人都疯了，搞得家破人亡，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他们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不行，我现在就送你去戒毒所……”

“张爱珊！”金少天看着我，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脑回路是不是打结了？我指的副作用是读心术的副作用。”

“哦哦……哦！”我恍然大悟，又想起外婆从小对我的告诫：不要随便使用催眠术，更不能用它干坏事，这世上一切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外婆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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