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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章

萧奶奶还是从平阳赶车来了宁津市。

先到学校来看了萧夜, 给他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为了不给孙子丢脸，萧奶奶还特意做了身新衣裳，灰白的头发也挽起来用银簪盘了，虽然衣裳款式老气过时，皱纹爬满了脸颊，但跟平时灰衣素布的拾荒老奶奶模样比起来，竟有种端庄素雅的气质。

是了, 萧奶奶年轻时也是家里能上私塾课的家庭，奈何中年后命运多舛，到如今仅有的儿子在坐牢, 儿媳妇跟人跑了，只剩个相依为命的孙子一起生活。

年轻时再温柔优雅的姑娘也会被冷酷无情的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

萧夜带着奶奶到学校参观了一圈，从图书馆到教学楼, 再到自己的住的宿舍, 最后带着奶奶去了食堂一起吃顿食堂餐，让奶奶更好的了解他在学校的生活。

萧奶奶一边参观，一边感慨, 现在的年代比她当年的机会好多了，转头握着萧夜的手红着眼眶叮嘱：“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萧夜肃容点头：“我会的，奶奶。”

到了食堂，萧夜点了几个奶奶最爱吃但平时舍不得吃的菜，找了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

姜虞今天中午本来没准备在食堂吃饭, 是被何晓蕾给拉来的，也是她自己最近忙着无极武馆的事儿，不然就是跟张娅一起跑到一中就九中去拉壮丁，何晓蕾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经常放了学去找她都不见人影，决定今天中午拉她到食堂一起吃饭问问情况。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整天人都见不到一个。”何晓蕾跟姜虞两人端着餐盘走在食堂，一边随意聊着。

姜虞也不打算瞒着何晓蕾，便跟她讲了自己在外面弄武馆的事，何晓蕾一脸惊讶，正要详问，见姜虞抬头看着食堂前方角落的地方顿住了，她也随之看去——

只见食堂桌椅靠窗的角落，萧夜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面对坐着吃饭。

“咦……那不是……”何晓蕾惊讶的发出一声，待要和姜虞说话，见她已经径直朝那方向跑过去了。

姜虞走过去，欣喜地喊了一声：“萧奶奶？真的是你呀？”

她将餐盘往萧夜旁边一放，就挨着他坐了下来，笑着朝对面的萧奶奶熟稔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学校呀？身体怎么样了？腰还疼吗？”说着用肩膀推了推一旁默默不语的萧夜，责怪道：“怎么萧奶奶来学校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大老远来一趟，吃什么食堂啊，我请你们去外面吃吧。”

“是小虞啊。”萧奶奶笑眯眯看着姜虞和萧夜并肩坐在餐桌长椅上那种不自觉透露出来的亲近感，意味深长看了孙子一眼：“我也是上午刚来，小夜带我参观了你们学校，这不说是我怕他在学校吃不惯，专门让他带我来尝尝学校的伙食。”

“哦，是这样啊。”姜虞低头一看，桌上果然点了好几个比较贵的菜，绝对是萧夜自己平时不舍得消费的那种。

她看了一眼：“那你们吃吧，我过去跟我同学一起吃。”

萧奶奶出声留她：“一块吃吧，萧夜点了好多菜，我们也吃不完的，叫你同学过来一起吃。”

姜虞想了想也行，便把何晓蕾叫了过来，四个人凑成一桌吃。

何晓蕾见只有萧奶奶旁边还有空位，只好端着饭盒去她旁边坐下，然而当她坐下后，就发现，这是一个奇怪的分座。

萧奶奶不停地给萧夜和姜虞夹菜，慈祥而笑眯眯地看着二人，那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孙子和……未来孙媳妇一样。

何晓蕾：但愿是自己的错觉……

吃完饭，萧奶奶仿佛还挂念着什么事，姜虞和何晓蕾下午都还有课，萧夜便陪着萧奶奶走了。

将萧奶奶送到学校外边，她再一次提及让萧夜陪她一起去监狱探望萧父的事，萧夜仍是毫无表情拒绝：“是我不会去看他的，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萧奶奶暗自哀叹，只是这几年无论她怎么劝，萧夜都执拗的不原谅他爸爸。

萧奶奶要一个人去，萧夜又担心她年纪大了，面上虽说得不近人情，却还是一路沉着脸将她送上了去监狱所在地的大巴车。

萧奶奶坐在车上跟他挥手告别，叮嘱和关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烦。

萧夜站在路边，看着努力从窗门里够出身子来跟他挥手的奶奶，头发银灰，佝偻劳作的腰已经被岁月压得直不起来，手里却还提着沉甸甸的几包给她在坐牢的儿子送去的日常用品，萧夜眼眶一阵酸胀，不忍再看，对奶奶说了声自己保重身体，转身飞快走了。

一学期的时间转眼即逝。

期末考试，萧夜以甩出第二名三十几分的成绩夺取年级第一名。

自从刘凯转学后，有关萧夜身世的流言蜚语逐渐消弭，没有了带节奏的人，大家健忘的本性便出来了。

这学期里，萧夜低调内敛，独来独往，却在期末的关键时候一鸣惊人。

渐渐地，有一小股辩驳的声音出现，这小股人认为有关萧夜的身世皆来自与嫉妒者的造谣和诬蔑，因为这学期里萧夜的表现，完全就是一副‘谣言止于智者’的淡然和无所畏，只有真正深证不怕影子歪的人才有这种淡定。这种声音来自于一些学霸崇拜者，虽然没有激起太大的火花，但这是好的趋向。

放寒假，萧夜回了平阳。

姜虞和叶老胖子他们一起已经将无极门经营得有声有色了。

各中学招揽来报名学武功的学生已经达到了三十几名，按照每人一学期五百块的学费，也够武馆开支一段时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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