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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宋娭光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 竟然与谢廷铨差不多。她深吸一口气，仰着脖子问：“你不觉得很闷吗？”
谢廷铨有心想继续温香暖玉在怀, 无奈她神思迷惘喘息不均匀，于是松开怀抱, 又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殿下什么时候能学会喘气儿呢？”
不说话的时候还能充当个依靠, 一开口便能激发赶客的冲动。宋娭光一边深呼吸, 一边敛容：“以后你再这般说话，我便真的不再理会你了。”
谢廷铨唇角微扬, “臣哪里说错了呢？”
宋娭光不与他深究，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他胸前那片湿渍, 脸皮薄出一层纱红：“你……将衣服换下来吧。我叫人给你浣洗……”
谢廷铨低头看了眼, 当着宋娭光的面，手指轻轻挑开紫红金纹领襟袍领, 露出沟壑分明的锁骨。他是练家子, 少时精通武学，入朝为官后也未懈怠，身上没有什么赘肉, 单从白皙的脖颈就能看破。他动作很慢，一点一点的剥开, 隐约露出壁垒分明的线条。
宋娭光红着脸不错眼珠地瞧，按捺住心中的惊诧，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入夏可真是燥热，她觉得双唇甚是干渴, 舌尖又舔了舔，湿漉出一片旖旎。
谢廷铨将她“痴女”的一幕看在眼里，又一点一点地将衣领收拢，故作矜持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动不动就脱衣裳，不合适不合适。”
宋娭光只觉得心慌气短，堪堪地望着他胡说八道……好像也不尽然胡说八道。她神思突然清明，方才乱看的眼珠子游离不定，脸颊飞起红云愈甚。她扭捏地指了指屏风后：“要不然，你去那边换。”
谢廷铨收拾好衣领，往她跟前走了两步，把脸贴在她耳侧，哑着声音说道：“殿下就这么喜欢臣脱衣服？”
宋娭光骇了一跳，急急退了几步，粗红着脸道：“谁稀罕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没有好看的吗？殿下方才看得眼睛都直了，说谎可不好呢。”谢廷铨逼近，“殿下说实话，是不是有一点点开始喜欢臣了？”
宋娭光猛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不过是想让你换身衣服，省的这般出门丢了自己的脸面。谢相不要想歪了，我盯着看……不过是欣赏罢了！”她笃定地点了点头，“谢相有脸子给我看，我便有胆子瞧，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谢廷铨挑了挑眉，“殿下不想将臣扒光？”说罢往前挪动脚步，挺着胸膛往她跟前凑，一副大义凛然模样，“来么？”
宋娭光羞红了脸，跟老流氓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自己吃闷亏的份儿。她鼓了鼓劲儿，一把揪住他袍领一角，猛地一扯：“来就来，谁怕谁？”
这么一套动作下来，谢廷铨整个身体压过去，将她按坐回圈椅中。殿中昏黄消竭，宫人们不得令未敢进殿燃灯，两个人姿势尴尬地贴近，又复刻了那日亲昵的姿势。
这种环境里，难免教人心猿意马。宋娭光只觉得刚刚平复的心又开始哐哐乱跳，她紧闭着嘴巴，低眉顺眼不敢瞧。手揪着谢廷铨的衣领，一时也忘了松懈，紧张兮兮地又忘了喘气儿。
谢廷铨低头细看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唇角。时光静谧，昏暗中的她是闪亮的，触目所及的所有，都想装进眼睛，锁在心房。姑娘好看，生气的时候活灵活现，不骄纵不傲慢，强打强地跟他硬拼，可转瞬又变成软糯能掐出水的样子，那睫毛扑簌地紧，挠在他心间上，痒得发麻。
他轻轻唤了她一声：“殿下……”
声音是清晰地，裹带一些期许，一些忍耐。宋娭光嗯了一声，鼻息声轻浅：“我没忘喘气儿。”
一句话，像是解释也像是通融，谢廷铨心头被撩起一把火，有些收势不堪。他悄声靠近，唇擦过她的额头，轻轻触碰都能让他难以遏制地心慌气短。他坚忍住，又用鼻尖轻蹭她的鼻尖，软柔的触感，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
他抬眼，将距离拉开，仔细探寻着她脸上的表情。他已然管不住自己躁动的心，却不想如上次一般唐突，于是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情动的微末。他想要两厢情愿，一人沐浴爱河的滋味不足，他想要得更多，他真的不知足。
可她垂着眼眸一动不动，像个木钟一样，敲了半天都没个回应。像是当头一棒，凉水兜头而下，独角戏的水袖又扬起，心里寒出一片冰霜。
油盐不进啊……谢廷铨突然觉得失望至极，缓缓地收起旖旎心思，拍了拍她拽在领口的粉拳：“殿下，您拽得臣脖子疼。”
宋娭光快要紧张死了，她脑子里混乱，一直想着他要是和上次那般亲她，要不要继续踢他，大骂他耍流氓呢？或者继续当作没事儿人一样，全当嘴皮碰嘴皮，就和外邦人见面贴脸打招呼那般洒脱呢？
可当她心中秤杆渐渐偏向后者时，他却撑开出距离，语气冷冰冰地，让她撒开手。宋娭光涩涩，心中竟然有一丝丝失落。听话地松开手，手指缝泛出了细密的汗，她默默地在衣襟上蹭了蹭。
谢廷铨起身将衣领重新整理好，踱至灯柱前，细致地将烛光点亮。殿中静谧，宋娭光坐在圈椅中发愣，谢廷铨重新走回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裴司业被冤一案正在紧密查证，臣今日来，是想提醒一下殿下，”他看着她的脸色，缓声道：“前朝兴风作浪，后宫也难保太平。臣知晓殿下对裴司业被害一事有愧，凡事都想经手以告慰他在天之灵。可越是这样，臣越担忧有心之人会拿捏殿下心思，行不轨之事，对圣上及殿下不利。”
他缓了缓，“所以殿下，能不能答应臣，不管这案子怎么查、查到什么时候、查到什么结果，您全权交由臣来把持，不要再参与其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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