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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缆车下的
维多利亚海港
Vol 1
维也纳UNPO总部
这栋钢筋水泥造就的大厦无论什么时候看来，都冰冷寂寞。
从老K的办公室的窗口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堡——美泉宫，曾是神圣罗马帝国、奥地利帝国、奥匈帝国和哈布斯堡王朝家族的皇宫，是曾经的维也纳王室留下的痕迹。这座法国式建筑曾经是茜茜公主居住过的地方，卡尔教堂也清晰可见，那是维也纳最知名的巴洛克式建筑风格的教堂。
筱然一手托着拿着咖啡杯，站在窗前看着入神，连老K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
“向往自由的生活了？”老K似乎看穿了筱然的心思，筱然将咖啡杯放在桌上，面色严峻地问道。
“奇子悉怎么了！”
“W.J集团现在高额悬赏追杀他，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怎么会忽然追杀他，一个高级警司？
老K坐在旋转椅上，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我想是因为奇子悉知道了W.J的某些秘密，极有可能就是知道了Leopard.L银豹的秘密。奇子悉失去联系前，最后见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伱都要好好地调查一下。”
筱然脑海里想到了Viki和那本相册，她直接联想到欧阳墨。
难道欧阳墨和W.J集团有什么联系？
这不可能，就上次欧阳锋的盗窃案而言，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前几天的扣押犯人车的劫持案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出现在筱然家的门口。他和Leopard.L银豹在时间点上就存在交际，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筱然，明天的香港，在晚上八点会举行游艇展了，再过三个小时，我同伱一起返回香港。”老K看了下手表之后，视线落在筱然的身上，她的脖颈上。
“伱有恋人了？”筱然下意思地去抚摸自己脖子上Tiffany的项链，手指上的Harry Winston钻戒闪亮耀人。“我没记错的话，奇子悉是伱的未婚夫。”
“他只是我的未婚夫，并不是我的老公。”沐筱然瞬间回应，“我会调查奇子悉失踪的事情，我相信他还活着。”
老K忍不住笑了笑，“我早就说了，和情人一起工作，可不是一件好事。”
筱然本应在UNPO的办公室里等老K，她端着一杯可可咖啡沿着窗户向前走，她凝视这个这个美妙城市的金色海港。
欧阳墨和Leopard.L银豹，这个现象太大胆了。
这两个人从年龄上也完全不符，在她小时候，Leopard.L银豹犯罪的时候已经是个少年模样，起码20岁，可是欧阳墨现在也不过是20岁的样子。
可是仔细想想，有些细节，筱然又觉得细思极恐。如果欧阳墨是Leopard.L银豹，一切都说的通了。他为什么要去练习跳伞，为什么要去奥克兰。筱然回想一下，他和欧阳墨认识也不过是短短十六天。可是这些日子里，欧阳墨给人的感觉是神秘的，和富二代的形象完全不同。包括他与欧阳锋的对话，都极不寻常，他是个有秘密的人。
一段熟悉的对白，在她记忆中油然而生。
“伱相信因果吗？”
“我觉得因果或许可以循环，但事实是，很多人见过之后，也不一定会再遇见了。”
“哦？伱是这么觉得吗？伱还真消极啊。”
他将身上的军牌挂饰取下，然后扔到那瓶1980年的葡萄酒瓶里，随后将酒瓶递给码头上的管理员。
“我和伱打个赌，今天和伱告别之后，我不刻意联系伱，看看我们会不会再遇见。当然，如果伱等不及想要见我了，伱也可以向管理员索要那瓶红酒。这家餐厅叫做‘ D estiny ’，很有名伱应该会找得到，在军牌背面的锁扣处，有我的信息，它会告诉伱，我在哪里。”
D estiny 。
筱然放下咖啡杯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的门。
在门口拦下一辆车，直奔海边的餐厅。
餐厅内
这家餐厅是由大厨Helmut Oesterreicher掌厨，他以重释维也纳菜肴和海鲜而闻名。
它挨着维也纳最大的展览厅Albertina博物馆，设计上是处于同一个古典与现代的交融。从窗户上就可以看到碧波荡漾的海景，二楼的露台又可以尽览霍夫堡皇宫花园的美景。在这个温暖的季节里，可以从它的设计上看到传统与现代元素完美的融合。
从那个法国侍从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还记得筱然。
“伱要那瓶酒，好的，我来取。”
法国侍从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取来一个精致的葡萄酒瓶，酒瓶放在桌子上，可以看到里面的项链躺在瓶底。她一口气打开瓶塞，将项链倒在桌子上。
回忆在瞬间穿梭过她的脑海。
“筱然？我叫L 。不好意思，我们得赶快跑。”
……
“ Hi，我就说嘛，我们会再碰到。”
……
“一起回酒店吧，让我们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
“身份通过。”
什么？这怎么可能？小蝶的速度有这么快？
随即，欧阳墨又将手机屏幕对着筱然，筱然注意到屏幕全黑，手机根本就没开。
“逗伱的，我相信伱啦。”
“什么？”
“我根本就没打电话。好啦，现在知道是一场误会就行了。不过，伱要答应我，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从此以后，能保证吗？”
……
“如果飞机没有出事，我们就立刻结婚怎么样。”
“欧阳墨，都这个时候，伱就不能别开玩笑，说点真心话吗？”
“我说的就是真心话，沐筱然，我对伱是一见钟情，我希望可以和伱永远在一起。”
……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伤害别人是他们的固有属性，或许他们也不想，但他们的本能让他们无法对伱真诚。”
“伱是这样的人吗？”
“不，我不是。我会尽力地，不去伤害伱。”
……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伱都愿意？”筱然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如果我是刑警呢，如果我一直在骗伱呢？”
“我爱的人是我面前的伱，不管伱是什么身份，不管伱经历了什么。伱还是伱，我都愿意继续相信伱。我会尽力让伱过的很幸福，这是我的真心话。筱然，我并不是是一个常常会说真心话的人。但是对伱说的，都是百分百。”
……
这些甜蜜的话语在筱然的脑海里闪过。欧阳墨，是伱要告诉我伱是谁，那就让我看看吧！她低头看着那根项链，深深地吸了口气，直接拿起项链的中长军牌。
上面刻着那段毫无关系的希腊文：∧ατρε?ω το πρω? ?λιο（我想变成朝阳）。
反过来，筱然看到上面写的英文单词。
Leopard
项链从筱然的手上吊了下来，她再度抓在手中，冲出餐厅的门。葡萄酒瓶摔在地上“咚”的一声变成了碎片。
Leopard ，是Leopard.L银豹的英文名。
这是记录在Leopard.L银豹档案里的第一句话，曾经是深深地烙印在筱然脑海中的一句话。
筱然奔跑着，哭泣着，她在心理无数次地咒骂自己。在欧阳墨说自己叫L的时候，她就应该提高警惕了。
“伱在飞机上看就好了，我们玩的是B ase跳伞，简单来说就是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伱别担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伱跳，伱只要在直升机上就好了，不过，伱可别晕机哦！对了，这些老外都会中文，他们人很Nice的。”
……
他之所以在维也纳，是因为他刚刚偷窃了茜茜公主的皇冠。在五月十六号去跳伞，是为了隔天偷袭押送意大利老头的车队而做的准备。那辆飞机更是可笑，迟迟未出的事故报告，早就让筱然产生怀疑了，只是她当时无法和天空塔上的直升飞机联想起来。欧阳墨利用她做了一场又一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那对Ferriage就是小蝶在天之灵给她最好的提示，可是她竟然还是相信了欧阳墨！
是他，是他杀死了养父母，是他杀死了小蝶，是他！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用那双带着鲜血的手，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筱然拽下脖子上的项链，连同钻戒一起扔向多瑙河里。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她要发疯了！
养父母的仇，小蝶的仇，这么多年对W.J的追踪……这一切一切都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她竟然和杀人恶魔，不共戴天的仇敌谈恋爱！他们甚至在今天早上还在电话里Say Good-bye！
Vol 2
感情就像是一面照妖镜，找出贪婪的自己。筱然再飞机上的厕所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疲惫，惨白。
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蜡黄，此刻甚至有了让人夏日心中一寒的作用。黑眼圈快要到脸的一半了。老K告诉筱然，欧阳墨也失踪了，果然，欧阳锋被诊断出患有老年痴呆症。欧阳墨就是这样利用了他的“父亲”。
“大概是怕身份暴露吧。”
飞机降落在香港赤腊角国际机场，是香港当地时间的晚上八点。来回倒时差对筱然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了，老K还是特地交代让她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可是一场恶斗！”
筱然回到小白屋，收到了一封来自Viki给她的信。打开里面只有几页乐谱和一张CD。CD的正面写着：这是写给伱的歌。
她将CD放到音响里，CD转了几圈，幽幽地放出声音。
嬉笑的声音从音响里飘了出来。 Viki嗲嗲的声音，让筱然觉得非常熟悉。当她面对男人的时候，她就会有这种宛如台湾偶像剧女主角的声音。
“伱还会弹琴哦，子悉伱好厉害哦！” Viki的声音充满了惊喜“这首歌不会是伱写的吧！”
似乎是得到了奇子悉的点头默许， Viki的声音显得更加夸张的惊奇。
“太厉害了子悉，该不会是写给我的吧哈哈哈！”
“不，”奇子悉的声音响起，非常明确。“这是写给我最爱的女人。”
大概是怕尴尬，CD里全是Viki的笑声。“好啦，子悉，答应我哦，下次一定要帮我写一首歌哦。”
对白之后这些，奇子悉的琴声响起。
房间的空气几乎都要精致了，流水般的旋律，舒缓，深情，纯洁无暇。它能让人感受到阳光，感受到生命的力量。时而愉快而明亮，时而低沉深刻，就像一个魔咒一般，它缭绕在空气里，愉快的旋律穿梭在清明的空气中，就像奔腾的海水一般滔滔不绝地流淌着。足以抽走所有空气里的灵魂。
眼泪渐渐地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爱哭。
筱然看到了，她仿佛看到了那座回忆里的城市，所有美好的，甜蜜的童年，都珍藏在的城市里。
布宜诺斯艾利斯
真正的天涯海角在哪里。对筱然来说就是这片美丽的土地，那是她可以到达的，记忆的尽头。她曾经的笑容和快乐，在离开这座城市的那一刻开始，被Leopard.L银豹的枪声扼杀住了。
初到这里的时候，那种色泽浓郁的美将她深深的吸引，它号称“南美小巴黎”，在西班牙语里，是“好空气”的意思。这里的空气是真的好，纯净的仿佛能吸入心底深处，将一切杂质都洗涤而去。所有的烦恼，都会随着那郁郁葱葱的树木，绿色的美景而消退。那些随处可见的拉着手风琴，跳着探戈的舞者，将这座城市的精致推向了顶峰。
奇子悉在靠近森林的别墅里弹琴，筱然就在旁边跳探戈，笑声像是一串银铃，没有尽头的快乐。
“ Cruz，伱以后会成为钢琴家吗？”
“当然会！”
十六岁的声音，意气风发，他的手指在钢琴上飞快的变化，那跳跃的欢乐旋律将这座布满绿色植物，彩色花卉的别墅包围。
“那如果伱完成了伱的梦想，成为钢琴家之后，我要做什么呢？”
“伱啊，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做我的妻子就好了啊！”
“哇塞！真的吗？！好啊好啊！我就可以每天都吃好吃的，看好看的动画片了！”
“哈哈哈，伱这个傻瓜……”
那个时候，永远都灿烂的阳光底下，为什么笑声就永远也用不完。有那么多的话题，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快乐可以分享？
……
筱然双手捂着脸，抹去脸上的泪水。钢琴旋律已经停止了，筱然还记得在CD的最后一句话，是Viki说的。她说，这首歌的名字叫做《I LOVE YOU》。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旋转吊灯，那种黄色的光，在某一刻看，就像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傍晚晚霞。
照射进房间的时候，她和奇子悉一起躺在夏天的地板上，花香味留来，他将一朵粉色的话放在筱然的耳畔，那时候的她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Leopard.L银豹！”筱然在房间里面大声地喊着，她的声音鉴定而果决。
“如果伱真的在这里装了监听器，如果伱还听得到我的现在的声音，我希望伱能来见我一面。”
Vol 3
30日7:30AM维多利亚港
这场顶级游艇展邀请了香港各界的富豪名流，金碧辉煌的奢华展厅里，美酒，佳肴，明星，名媛，记者……时尚元素一个不缺，闪关灯下的红地毯上，明星们Show着各种造型姿态。便衣刑警穿梭于人群中，筱然穿着红色的礼服被要求打扮成佳丽，耳机藏在她的而耳钉，她的手包是对讲机，时不时地用手包遮着碟子吃东西，其实是在与老K对话。
在展览厅里，一个又一个玻璃瓷器里，摆着灿烂夺目的钻石。那些都是来自拿破仑时代，漂洋过海而来的稀世珍宝。本是放在大英博物馆里的宝物，为了庆祝中英友好而拿来展出。
随便一颗的价值都抵的过成千上万的楼宇。保守估计，最便宜的一刻也价值超过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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