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文里拆红线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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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几天,单父自认为是屈尊去找女儿商量时,愕然听闻其早离开上海。单家也由于没有及时的资金充入,很快变成变卖家中物品庄子地契店铺等一切可以卖出去的东西来填补窟窿,到最后迅速落败,过去几年不到。

家败后,单父常常喝酒,不理外事,若不是当时单雯硬令母亲收下存折,长兄亦担负起责任来出寻找工作,恐怕他会活生生饿死。

单雯的长兄倒是常常去打听单雯的消息,知道她的产业越做越大,知道她写的书卖到几块钱一本,知道她大公无私把大部分钱财投入国家建设,知道……很多人尊敬她。

但是他们从未联系过,血缘并不代表一切,单雯的长兄也没想过去投靠妹妹,现在已经很好,他置办出来些许家产,尽管没有以前的丰厚,却足够他娶妻生子养家。

“贤侄真的甘心?你妹妹现如今是连主席总理都尊敬的存在,你们的血缘关系是灭不掉的。”

单雯的长兄瞥眼看凑过来试图撺掇他的沈父,眼眸一暗,意味不明问:“说起来,沈伯父当年是与家父一齐铤而走险购进的鸦片,家父与在下说起过,当时被骗子下套,你们没一个看破,花大价钱买来的鸦片,除去最上面一层,其余的尽是假货,在下家里为此付出代价,不知投入更多钱财的沈家,又是如何逃过劫难的呢?啊,听说我妹妹回上海那年,沈家的贞节牌坊不知被谁拆毁……”

沈父笑容一僵。

不知被谁?你会不知道被谁?当然是被你那妹妹拆的!

简直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他尚是沈家家主,沈家因他脑子一热赌入全部家产的缘故,比单家更惨,单家好歹尚有缓冲期,他们是直接陷入破产。单雯是在沈父焦头烂额之时出现,无须他同意,她表现出个意思,沈家人二话不说扛锄头去砸牌坊,更是压着沈父去沈琴清坟前——沈父本来是心狠到连入土为安都不给沈琴清,是沈母不忍,立处小坟,清明节时躲躲藏藏避开沈家家主去烧纸——磕头谢罪,一下下,头给磕破单雯才松口,让员工借给沈家大笔钱财。

是借,要还的!但是沈家没办法计较这点,先渡过难关再说,好歹人家没收利息,沈家也没能力去找银行贷款,破产的人不在银行借贷考虑范围内。

单雯的长兄见沈父说不出话来,哼笑一声,拎着买好的东西回家。

——呵,想坑他,多练五百年吧。

单雯的长兄在经历大变后,深刻了解到他们当年是如何对不起单雯,以对方的身份,没有激烈的报复,还给二老养老,足够他们感恩戴德,谢天谢地。上门找嫌?他不傻。

回到单雯刚离开上海的时候,她是带着心满意足离开的,力弱时愤而许下的诺言,她终于实现,接下来她要用心发展女学,创建美好的平权社会。

她将用毕生来实现这个心愿,愿她有生之年,得以见到男女平等,女子可以自由上街,踏遍万水千山,随心而为,穿哪种衣物是她们的自由,择哪位夫婿看她们的意愿,不想结婚也没人说三道四,是工作是全职太太出于她们自己的想法,没有人苛求她们三从四德,没有人认为女子读书习字吟诗作对无用,没有人建造贞节牌坊……

愿你们,在阳光下开怀大笑。

三年转瞬即逝。

1915年2月。

单雯在看一位前辈写的文章。

“寅卯之交,天发杀机,龙蛇起陆,娵呰鹑火。战云四飞,倭族乘机,偪我夏宇。

……

今日本杀戮我人民,凌|辱我官吏,霸占我电局,劫发我公库。

……

炎黄远裔,将沦降于永劫不复之域,而灭国之仇,夷族之恨,真天长地久,无复报雪之期矣!呜呼同胞!亦知今世亡国之痛乎!

……

愿我国民,从兹勿忘此弥天之耻辱可耳。泣血陈辞,不知所云。”

——留日学生总会李大钊撰

81、神壕文里拆红线...

《警告全国父老书》针对的是日本向中华递交的“二十一条”,其条款有多么恶劣呢?

2月11日中国留日学生千余人,抗议"二十一条"。

3月24日上海四万人在张园召开反对"二十一条"大会,并发起抵制日货运动

4月1日上海掀起储金救国运动,全国响应号召

5月9日掌权者不得已接受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同日,各城市拒不承认"二十一条",誓雪国耻。后,每年以5月9日为"国耻纪念日"。

单雯手在抖。

气的。

对于某位掌权者签下条约,她理解其做法,弱国没有话语权,有时候真的只能先咽下屈辱,换来生存的机会。至少民国依然是民国,不是某所国家的殖民地。

“二十一条”亦称“民四条约”,统共分五大项,他们再抗议,再据理力争,方利用“二十一条”侵犯其他协约国的利益使其他国家对日本施压,才得以去掉第五项,仅去掉第五项,以及对其他协约国利益有害的条件。

国力不足。

弱国无外交。

不是早知道这点了么?

单雯牙齿咬得咯咯响,闭上眼睛,憋回泪水。

“我华夏,何至于此……”

“夫人,我们尚有多少大洋?”

单母刚把花瓶插上点缀房屋的鲜花,闻言道:“还有二百五十多。”

单父今天没有浑浑噩噩醉酒,他难得将自己捯饬干净,头发洗好,穿一件中山装,乱糟糟的胡子修整得整齐,引来单母惊奇的视线。

他又问:“我们现在一个月的开支是多少?”

“五银圆。”

“留下五块,存折给我,我去取其他大洋出来。”

单母习惯性听从丈夫的指令,等到其拿着存折往门外去时才急匆匆拉住他:“诶,老爷,你去哪儿?难道是准备拿钱全买酒喝?万万不可啊老爷!大郎尚需银钱讨媳妇呢。”没有彩礼,大部分人家不乐意让女儿嫁他呀。

单父把被拽住的袖子一抽,不耐烦道:“妇道人家懂什么,别碍事。”抽身离去。

单母无法,正好没多久,儿子下班回家,冲他说明情况,单家子大为头疼,拔腿往外跑,企图在父亲令自己变成穷光蛋找到人。

倒不是他觊觎着父母手中的棺材本,厚颜无耻视做自己的财产,单家子是想起当年家产败光的原因,怕父亲继续栽到别的坑去,害他自己请随意,那存折里尚有一半是母亲养老的钱呢。

外头正是小雨如酥,单家子在雨中迈步,手中无伞,张眼四望,没注意脚下,半只脚踏入水坑中,湿透鞋子和裤腿。

最后是在中国银行找到人。

耳中听到有人交谈“救国储金会”,单家子止步,眼神复杂看着柜台前正好轮到的,一笔一划在认真签署的单父,再看队伍中有穿金戴银的富人,衣衫褴褛的乞丐,捏着一毛两毛当作巨款的小孩子,垂垂老矣的老人……眼眶一热,悄声退出去,回到家中翻出存款。

“青鸾,今日的戏怎地不打招呼全推掉?听闻蛇王过来听戏,不给他面子是不是不太好。”操心整个戏班子的班主很是忧心看着任性的台柱子兼戏园子园主,蛇王现在已经全盘掌握奉天,是奉天的土皇帝,惹恼他,他们都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林悦表情不变:“推就推了,我今天有要紧的事情。”

“什么要紧事会比命要紧?”

“去银行送钱。”

赵馨搁笔。

她并未接受单雯的邀请去共创大业,她欲过隐士的生活,每日怡然自得,远离世俗纷扰,吟诗作对——之前找上单雯合作,那是因为隐士同样是要生活费的呀,她又做不到光喝西北风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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