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的出现到底是偶然还是早有预谋？

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

一个本该远在天边的人，此间却近在眼前，着实令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如果他的出现是善意的，那么任凭想象就将其定义为居心叵测的恶人，实在对他不公。如果他的出现是恶意的，那么任凭自己的妄加揣测就将其定义为善人，实在对不起自己长了这么个聪明的脑袋。

故此，无论他的出现是上帝的慈悲还是阎罗的恶毒，只要静心以待，时间这个伟大的作者，总能给出最准确的答案，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人生最大的悲哀之一，便包含了‘自以为’这三个大名鼎鼎的字眼。”晨阳如是说道：“嫣儿小姐，这件事情，我们暂时还是不作讨论了吧。”

东方嫣儿听了这话，顿时陷入一阵沉思——“我说过，只是直觉，并没有真凭实据。”

一阵嘀咕，叶攸已经来到他们的跟前。

“诶，你们两个叽叽咕咕的在嘀咕什么呢，云芳小姐现在是不是就在东方府？”叶攸问。

这问题显然是冲着东方嫣儿问的。晨阳保持沉默。东方嫣儿想了想，则是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连你也不知道？”叶攸面色一沉，“不是听说城主府已经派人把云芳小姐送到东方府来了么。”

“原本的确是这样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叶伯伯，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们正好准备去晨风楼那边了解情况，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

“晨风楼么——”听到这地方，叶攸的神情顿时更加凝重。

晨阳一直在旁暗暗观察着叶攸脸上的神情变化。表面看起来，叶攸好像仅仅只是在关心云芳小姐的事情。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关心，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根据叶攸自己所说，他只是为了要帮助自己。但自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真的可以相信么？

无论是否相信，终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叶攸的来者不善。

于是，晨阳咳嗽一声，开口问道：“咳咳，叶大叔，最近这段时间，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不知——”

“什么样的问题。”叶攸问。

“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云州城？”晨阳心里想着，如果叶攸的出现没有任何阴谋，他也不至于要对自己有任何隐瞒。

然！

此言落定，叶攸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说道：“晨阳，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风言风语？”这四个字倒是很关键，不乏趣味。晨阳的心头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或许真如渡渊与东方嫣儿所说，叶攸的确是一个需要保持警惕的人。于是，继而说道：“叶大叔，我倒没听过什么风言风语，只是——您觉得会是怎样的风言风语呢？”

叶攸听了这话，目光深邃望着晨阳。他的眼神透着审视之意，像是要将晨阳整个人由表及里看得干干净净。

晨阳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也同样望着叶攸的眼睛，突然发现，叶攸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跟第一次见面之时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或许叶攸真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叶攸。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对视只在顷刻之间。

突然，叶攸深邃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哈哈大笑道：“哪里有什么风言风语，晨阳，你小子几日不见，整个人都变幽默了嘛。”

“是么？”晨阳知道，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叶攸都不可能说出他此行来到云州城的目的。

既然他不愿意说，即便是追问出来的结果，也一定是虚假的。如此，又何必继续多问呢。

于是，晨阳也跟着淡然一笑道：“算了，不管是不是幽默，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去晨风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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