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惜一切代价

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

五个小时，三百分钟，一万八千秒。

每一秒对于陆煜城来说都是刻骨的煎熬。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这五个小时的。

只知道，医生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

就像是被救上岸的溺水的人。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满面疲惫。

陆煜城立刻冲了过去，抓住医生的手。

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声带已经完全哑了。

“医生。忻忻她……她怎么样了？”

陆煜城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真的不敢问的，但不得不问。

哪怕是最坏的结局。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医生取下口罩。看着这个憔悴的男人，微微扬了扬唇，“放心。手术很顺利。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烈。现在转入了重症监护室。如果度过了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个病人大概是他们最近见过的求生意识最强烈的一个。

如果没有病人自己的配合，这台手术恐怕也很难成功。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过了第一关。

“危险期？”

陆煜城本来已经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紧紧的绷起。

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

这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一场劫难。

“医生。我能去看看她吗？”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可以去病房外面看一看，现在病人刚刚手术。感染的风险很大。所以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还是等过了这二十四小时再进去进行探视吧。”

“好。”

陆煜城跟着护士来到了ICU的外面。

ICU病房外面站满了焦急等待的家属，这里处处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有时，只是一扇门，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

听着那些压抑的哭声，陆煜城只觉得自己心脏的地方闷的难受。

每一步都走的分外艰难。

终于，来到她的病房门前。

透过病房旁边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苏忻忻。

因为失血过多，她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不是她身边的那些跳动的仪式，她安静的就像是刚刚睡着了一样。

陆煜城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直到有护士来催促他离开，他才回过神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

外面寒风凌冽，陆煜城来到楼下的草坪上，望着楼上。

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飘散在风中。

他就这样静静站着，望着有她的方向。用这样一种无声的方式陪伴着她。

现在能这样安静的陪着她，好像也变得格外的奢侈。

昏暗的路边笼罩着陆煜城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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