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太明白七公子的意思，”梦魇却有些疑惑，“既然咱们捉住了九天郡主，何不直接和南楚谈判？要知道，您这一番过来做质子，却是凶多吉少。”

“你懂什么？”七公子玩味地转了转手中的紫砂杯，“咱们琼羽国如今的国力，尚不可同南楚明着撕破脸。若是咱们有那个实力，本公子也不至于被当做弃子丢到南楚来。何况，北疆同南轩如今正开战，天下皆知这北疆同南轩实力悬殊，却为何北疆敢堂而皇之地同南轩开战？”

梦魇摇头。

“笨！”七公子将紫砂杯往桌上一撂，轻笑一声道，“不过是北疆手里捏着南轩的女王白璃罢了。北疆二世子易水寒倒是聪明得紧，擒贼先擒王，以朝贺为名打入南轩皇族，以南轩女王白璃师父穆言等人为饵，将白璃诱至北疆，而后以其威胁南轩……”

“可属下听闻，南轩已然归政其前女王白滟，北疆拿着白璃亦相当于一颗废棋……”梦魇忍不住道。如今身处乱世，当真是任何奇闻异事都有可能发生。

“非也，”七公子看着窗外飘飞的轻雨，凤眸里流动的是精明和通透的光芒，“白滟归政，不过是稳定军心罢了。其实白璃同南轩国师君宴早已心意相通。而君宴身为一代英杰，君家灭门全无软肋，除了这个白璃。既如此，北疆便拿住了君宴的七寸。”

“此事，属下也有所耳闻，”梦魇点头，“虽然听闻白滟不赞成这门婚事，但现下白璃在北疆手里，白滟也只能依靠君宴。所以，北疆其实早就计划好的！”

“你说的对，也不全对，”七公子桃红色的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饶是手握白璃，面对战神君宴，北疆依然还是紧张。所以，让北疆堂而皇之的理由，另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梦魇本以为白璃就是问题的症结了，却不想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北疆在南楚尚有一张王牌未用。”七公子桃红色的唇角愈发上扬，是一个魅惑的弧度。这趟从琼羽到南楚来，却并不全然只做个质子。若是不趁机捣乱捣乱南楚朝堂，岂不是白辱了他公冶蠡这琼羽霍霍的威名？

“王牌？”梦魇越发疑惑了。

“此事你日后自然会明白的……”公冶蠡转身，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你才说找到九天郡主，她在哪儿？”

听说这个九天郡主也是南楚的霍霍，他还真是期待两个霍霍联手，会把南楚搅成什么样子呢？

*

天气阴雨，春日的料峭还未过去，倚翠楼中的姑娘们却早已穿上了清爽的服饰，哪怕牙齿冷得打颤，也卖力地站在门口挥舞着洒了各色香粉的帕子招揽客人。

在这座临近边疆的小城里，来来往往各色人都不足为奇。姑娘们做惯了各色生意，早已习惯。可当一个花白头发的七旬老头生龙活虎地冲进来的时候，一众姑娘还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来呀来呀！”蒋卜通十分挑衅地站在一众面色僵硬的姑娘中间，对着街对面的言珍珍挑衅着。他就不信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还敢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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