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今天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在你们大一的时候，我就开始筹备自己的实验课题，当时，我是不是在全班征集过愿意参加课题研究的人员？是，后来你们几个班干部是报名参加了，可是谁坚持到最后了？是卢靖涛你？是艾子琳你？还是，凌笑歌你呢？”袁老师的眼睛朝着对面巡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某一点，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没有！你们中间没有一个坚持到最后的，除了舒小珞！你们都知道，后来她开始做兼职忙了起来，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甚至到最后实验做到关键时，她有几个晚上都是睡在实验室了的！子琳，这个我不说，想必你们比我都清楚！可是，你！”袁老师下巴朝着对面一扬，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直对我意见颇深的凌笑歌，你又做了什么？你跟踪她，偷拍她，把照片放到网上中伤她，连我，你都可以污蔑，这就是你所谓的‘努力为了给老师留下好印象’的作为吗？”

袁老师停顿期间，对面传来一阵啜泣声：“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袁老师对着她摆了摆手，脸上显出了一丝疲惫：“你不用辩解，我要想查，有的是方法。这么多年，我一直顾忌着你学生的身份和脸面，对你多次容忍，却忘了，同样作为学生的舒小珞又受到多么大的伤害……”

“原来是你！”突然旁边一声大喝打断了袁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舒小珞到底哪儿得罪你了，要你一次又一次地针对她！我说当年，怎么会有人那么熟悉她的行踪，原来是你专门跟踪她的！你可隐藏得够深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都是我做的！”凌笑歌也不做辩解，直接承认：“她和于之洋、姚正杰说笑打闹的照片，她和那个不知名男生的亲密照片，她和袁老师在实验室的照片，都是我偷拍的！原因还用问吗？我嫉妒她，我嫉妒她！可是……”她停顿了一下，接下来声音里面多了些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舒小珞一定想不到，她一直当做好姐妹的人，也会在私下嫉妒她，甚至出卖她吧，呵呵……”

“你在瞎喷什么！有本事把事情说清楚！”苏莱的暴脾气隐藏不住了。

“这就要问她了。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雪二！”苏莱的大喝再次响起：“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我……”另一边传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就是……就是，凌笑歌让我看宋飞的日记，我偷偷地……发给了她……”

苏莱可能有些不可置信，先是安静了一阵，紧接着是一通几乎不换气的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本来要留在K市的，都是因为那该死的日记，她才要离开这儿，就是在离开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间接害死她了！”

“我没有！不是我！”林梦雪也开始啜泣了：“她本来就没打算留在这儿的，她本来就打算离开这儿的……”

“胡说八道！她都打算报考X中的老师招聘考试了，怎么会离开这儿！我们真是瞎了眼，你居然是这么一个自私狭隘的人！”

“你别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来鄙视别人行不行！你自己又做了多好？”林梦雪不甘心单方被攻击，也开始反击：“当时X中只招聘三名化学老师，你们俩都报名了。在她面前，你说她专业成绩那么好，肯定能考上。可在背后呢？你又是怎么说的？”所有人都沉默着，她又冷笑一声，告诉大家：“你说她，都被保研了，还来跟你争这个名额，是想多吃多占嘛！你以为自己在洗漱间嘀咕没人知道吗？抱歉，恰好我和她在外面都听到了！当时，她被顶到了谣言的风口浪尖，她一直在考虑着放弃保研名额的。可自从听到你那番话，她就再也没有说过参加什么教师考试。后来，我们都知道，她决定去参加保研的面试，可就在去的途中，她……”

林梦雪哽咽着没说下去，凌笑歌却貌似疯癫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啊！原来你们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嘛！却总是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想想都令人恶心！也是，她舒小珞不就是入学成绩在院里占了个第一名嘛，她凭什么就该有享有那么多的优待，凭什么每个人都把她当RMB一样追捧！”

一直保持沉默的艾子琳这时发声了：“军训时，教官组织野外训练，和她一组的雪二脚崴了，她背着你走多久，雪二想必你心里清楚！当时你多重，你更清楚！苏三你有痛经的毛病，每次都得靠从家里带来的草药包热敷才能缓解。她为了给你把药包加热，从外面偷买了一个电热锅，每月都得和宿管老师上演一次，她所谓的‘反围剿战役’。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可是不管同学什么事儿，只要一个电话，她有不到场的吗？这些，凌笑歌你做到过吗？”艾子琳停顿了一下，轻笑了几声后，她反问：“这样的一个人，不该被人喜欢吗？”

她的提醒，引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啜泣声，一直犀利的凌笑歌似乎也无话可说了。

宋飞强忍着心痛，伸手用力地推开了虚掩的门。门碰上墙壁，发出一声巨响，现场忧伤的气氛瞬间陷入了一阵死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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