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的那条老黑狗仍在不知疲惫地咬着那段破破烂烂的塑料管,犹如过去几年每天都看到的一样。
沈阙心走过老狗旁边时,老狗瞥都没瞥她一眼,兀自玩得欢快。
天色已有些昏暗,巷口那盏暗黄的灯也顶不了什么用。
这盏灯还是因为巷口的小店天黑后买卖不方便,所以才勉强地从店里拉出一条电线,请了巷里的退休工程师张伯帮忙整理了下,便马马虎虎地悬于巷口上方。
灯泡总是颤颤巍巍的,一直让人以为会掉下来。没想到,只是坏了几次,却从来没有掉下来过一次。
沈阙心拖着重重的身体走过深深的巷子,宛如走进了一张漆黑大口。淡淡地在心里盘算着最近发生的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低低地叹了口气。
走出巷子,入目的是略有些年代的居民住房,她抬眼看向四楼第二户人家,临巷的窗口灯光暖暖地亮着,虽很平常,却也使沈阙心刚刚有些失落的心情被一股暖意包围。
背着大大的书包往楼上走去,到了四楼,开门。是妈妈在厨房做菜的身影。
唐汤听见开门声,头也没抬,手下动作不停,只抬高了声音:“阙心,盐用完了,把书包放地上,去巷口的小店买包盐吧。”
沈阙心应和了一声,便从放在鞋柜上的零钱罐里抓了一把零钱,也没细看有多少。
又拿了钥匙,便下了楼。
在楼下,碰到刚下班回来的爸爸,交代了一下,俩人便分开了。
沈阙心刚走到巷口,突然觉得巷口的灯好似有些问题,忽明忽暗,皱了皱眉,却也不再管它。
正欲抬腿,一阵冷风吹来,沈阙心裹紧校服,却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便是后脑勺一阵疼痛。
暗暗心想:流年不顺,居然被路灯砸到了!却又突有一阵晕眩感袭来,脑子便一片空白。
隐约间,沈阙心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个人说:“若不是……反正她不能消失。”
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叹息道:“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啊……也就只能这样了。”
原来那个人似乎急了,声音有些提高:“她可是有五世惩戒的,第一世怎么就能出差错了!......”
另一个愣了愣:“这么说来……无法抹去她的存在……”
第一个人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似乎也没什么办法,过了会儿,略有些年长的开口:“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
声音渐渐远去,沈阙心无法听清他们又说了什么。
再次醒来,只有暗暗的灯光。沈阙心想了想,却突然惊起,猛地抬起头,那盏灯在冷风下依旧摇曳,却丝毫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
她的心跳在黑夜中更加清晰,咚,咚。
其实沈阙心最终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罢了,虽说是在自家门口,可深深的小巷,昏暗的灯光,刚刚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静寂无人的环境,终是让她有些害怕起来。
她急急地从地上站起来,心想着赶紧买好盐回家吃饭去。
黑狗在店门口趴着,看见沈阙心来了却突然站起来狂吠。
沈阙心心里有些奇怪,这黑狗只有看到生人时才吠的啊,当时自己搬过来后两个月它才看到她不吠的啊。
难道……真的有鬼?她心里顿时有些毛毛的。
店主听到狗叫声便从里屋出来了,看到沈阙心便笑道:“小姑娘啊,要买什么?”
沈阙心更觉诡异,这抠门店主平时看到这些老顾客根本提不起劲,因为熟人知根知底的,根本宰不到。他今天突然如此热情,让沈阙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沈阙心顺了顺心中的不安感,开口道:“一包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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